“杨叔给太平公主把过脉,偷偷告诉我,公主怀的是男孩呢!”庞啼满眼的艳慕。
清绮一旁哈哈大笑:“啼儿,你听差了,公主的身孕和我一样才一个多月,是把不出性别的,杨叔的判断是根据公主的形态走势猜测的,准确率仅在六七成!”
李之心下又是一热,他可是知道那个孩子是自己的,此时听来就像做梦一般,似乎转眼间自己就儿女双全了。
不过他心里有鬼,嘴上赶紧岔开:“清绮,杨叔是怎么猜测咱们的孩子?”
清绮撅起嘴来嗔道:“他不肯说,对别人家的女人却不吝啬!”
老祖宗笑道:“你杨叔哪里是吝啬,自家孩子的性别是不好直白道出来得,而那日我也在,人家也是随口一说,半开玩笑性质的,并没刻意指点出来!”
清绮瞥了下嘴,却忽然向李之绽开笑脸:“正文,你可是小神医,给咱的孩子看看呗!”
李之笑道:“妊娠期孕脉并不是每一个月份都可以出现的,况且摸不摸得清男女,还跟医者的阅历、经验有很大的关联,我可从未把过喜脉!”
他这话当然是借口,提前辨出胎儿性别,会给孕妇带去不必要的心理负担,即使是他自己,也不想提前知道。
他总觉得是男是女乃命中注定,出生之际得知才更有意义。
显然清绮不相信他的解释,“我不管,就要提前知道,你不说我就去缠着杨叔!”
庞啼捂着嘴直乐:“清绮姐,正文哥哥就是在骗你的,以他的探识力,哪里还需要把脉,一眼就望得准!”
不理李之的恶狠狠眼神,庞啼嘴里不停:“不过目前可不是时候,至少四个月之后才有鲜明特征,咱也不指着他,到时候妹妹我就能感知得出来!”
“还要等近三个月啊?”清绮满脸的不情愿,“瑜然怀文琪四个月的时候,正文也不愿讲出来,还是夏婆婆悄悄告诉我的!”
正说这话,院子里有丫鬟在与人交谈,李之笑道:“清绮,你们家来了一大帮子人,几个婶婶都到了,文琪满月的时候临淮郡王府没来?”
老祖宗奇怪地笑道:“正文,文琪是女孩子,哪里摆的什么满月酒?”
李之这才恍然醒悟,如今正是封建思想红火之时,重男轻女正当时,生男孩摆满月酒女孩就不摆,乃现今固有思维。
若心中不顾这些民间习俗,强行摆设满月礼,反倒会引人笑柄。
不过他才不会理这些,但也是在婉转的表态:“今日我们就好好摆上几桌,临淮郡王府来人了,怎么着也应重视起来,我也一直忙碌,一直没往府里去探望一下,算是赔礼了!”
临淮郡王也来到了,不过因为礼节,并未到这间院子里来,而是在主院厅堂,由杨高澹几人陪着喝茶呢。
几位夫人哪里不了解他的心思,均是含着笑答应着,这时候客人们已经到来。
李怿与他两位夫人都没来,夫人们也是刚刚给他生下孩子,同样一个月多几天。
一番客套后,李之就牵着阿菲法去了主院,她是异族人,并不了解民间一些很细琐的礼数讲究,尤其是客人们到来,她并不知如何应承。
索性每到这种场合,李之就会带她出来躲一下,妹妹阿依莎也跟了来,此时又赖在李之怀里了。
路上阿菲法也表示了想要个孩子的心愿,显然她很眼红瑜然与清绮。
李之笑着答应了,他无论在心里还是行动上,都很注意格外照顾阿菲法,一个异乡人,肯远渡重洋远嫁到大唐,多一些关注也是情有可原,夫人们均很支持。
此时阿依莎的汉话无论听说都很精道了,闻听此言,伏在李之耳边道:“阿依莎也给哥哥生孩子好不好?”
李之神情略显尴尬,阿菲法拍了妹妹后背一巴掌:“小孩子别乱说,你才多大!”
阿依莎瘪起小嘴反驳道:“明明也没多小,月莹姐姐不就是才十二岁就出嫁了,我还差两岁而已!”
月莹是瑜然的堂妹,颛孙邡华的最小的妹妹,的确是年前十二岁就嫁人了。
李之耐心给她解释:“咱们是修炼之人,不能遵循凡俗间,过早家人会影响修行的!”
阿依莎可是不依此理:“哥哥骗人,啼儿姐姐十四岁就嫁给哥哥哥了,甭想搪塞我!”
李之苦笑着望向阿菲法,阿菲法捂着嘴偷笑,并白了他一眼,那意思我与这个妹妹不熟,怎么解释是你的事。
她还真是与阿依莎不太熟,五年前就被家里人送到国外,欧洲、天竺都待过,来大唐不过两年多。
阿依莎不到十岁,阿菲法的弟弟妹妹又多,这对姐妹之间确实少有交流。
不过妹妹却是一直把自己的这位大姐当偶像,至于为何,阿菲法一直搞不清楚。
就此事几个夫人之间还探讨过,最后被认定为如同庞啼那般,仿佛天生就对李之的那种冥冥中的亲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