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塔楼分外安静。
虽然今没有人再被派去干重活儿,但大家显然比之前更加不安。
人人都在暗自琢磨今的这段遭遇和柏灵昨夜的话——鸨娘赚钱的算盘,到底是怎么打的?
女孩子们三五成群地坐在一起,议论着上午的牙行买卖和傍晚时分的奇怪房间。
“晚上那个屏风后头,我感觉好像有人。”
“我也感觉后面有影子在动……”另一人很快附和,“我看得寒毛都竖起来了!”
“真是奇怪……去之前竟然还带我们去洗了个澡,不知道是想做什么。”
“是啊,”有人回应道,“就怕是和上午一样,是有人在屏风后头挑人……”
“噫——”
女孩子们不约而同地感到一阵恶心。
艾松青听得心里发怵,不由得看了一旁的柏灵一眼——她又躺在角落里,闭着眼睛休息。
夜里入睡前,艾松青又去拉了拉柏灵的袖子。
柏灵果然没有睡,轻轻哼了一声“嗯?”。
“下午……”
“应该就是在挑人吧。”柏灵猜到了艾松青想开口的话,她低声道,“我猜是两拨人。”
“会怎么样呢……”
“不知道。”
这个回答也在艾松青的预料之知—柏灵怎么会知道呢。
她也和这里的所有人一样……她们的命运都是绑在一起的。
艾松青还想再些什么,忽然听见外头的楼梯传来脚步声。
屋子里所有的女孩子都听见了,她们在黑暗中同时望向了门口——一阵铁索卸下的声音,有人在午夜打开了塔楼的门。
灯笼的光照进来,又一个陌生的龟爪子在楼下看守的带领下进入了房间。
“念到名字的,都出来!”
女孩子们打了一个寒战——她们最害怕的事情似乎要来了。
“艾松青!”
艾松青愣了一下,顿时手脚冰凉,四肢僵硬。
柏灵微微颦眉,握住了她的手。
又过了一会儿,大概在三五个名字过后,那龟瓜子又道,“……柏灵!”
没有被点到名字的人都松了口气,柏灵牵着松青,慢慢起身,走到了龟爪子的灯笼前面。
“还有四个人呢!?要老子来抓吗?”
角落里,一个姑娘突然爆发出一声尖厉的哭声,满口喊着“不要”“不要带我走”“我不走”之类的话。
龟爪子一挥手,几人便上前把她拖了过来,一人刚刚抬手要抽她耳光,另一人立刻制止道,“别打脸!!”
这一句“别打脸”,叫所有屋子里的姑娘心都凉了半截。
为什么还要专门强调一句不要打脸?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