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想一想,厉二少是挺可怜,可是二洛在他身上也吃了不少苦头,就上次录制综艺节目时,二洛受的伤可不比厉二少今天轻。
“浅浅,你和墨北尘相处得怎么样了?”田灵芸转移话题。
顾浅想到悬挂在浴室里被墨北尘亲手洗好的衣服,她脸颊发烫,“就那样呗,芸姐,你和薄导呢?我可听见薄导偷偷和你讲电话呢。”
田灵芸咬牙切齿的瞪了她一眼,拿起奶油慕斯吃起来,轻描淡写道:“也就那样呗。”
“哦。”顾浅声音拉得长长的,透着一抹意味深长,她笑眯眯的瞅着她,“那样是哪样啊,我听说你们以前交往过呢。”
“谁那么大嘴巴,我封了她的嘴。”田灵芸忿忿不平道。
言洛希看着两人斗嘴,难得的觉得很有趣,她道:“是我。”
田灵芸抓狂,伸手就去挠她的痒,言洛希连忙躲开,却还是被她抓住,一下子扑倒在地毯上,言洛希被挠得咯咯直笑,连忙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大嘴巴了。”
“我才不会放过你,哼。”田灵芸傲娇的继续挠她的痒,两人这么多年朋友,这种游戏经常玩,她知道言洛希哪里最怕痒。
言洛希笑得喘不过气来,“好啦好啦,我要笑断气了。”
田灵芸垂眸看着她红扑扑的脸颊,眉眼弯弯的模样十分灵动,再不像之前那样死气沉沉,她从她身上下来,伸手将她拉起来。
“既然如此,那我要补偿。”
“嗯,什么补偿?”
“吃完饭陪我去唱歌吧,好久没有练嗓子了,差点忘了我还会唱歌。”田灵芸笑眯眯的看着她。
“好。”
顾浅双手捧着下巴,看着不正经的经纪人,还有小绵羊似的大明星,她总有种无法挤进去的隔阂,比如她虽然和洛希姐亲近,但是洛希姐很多话都不愿意和她说。
她想她得继续努力才行,争取不止是她的助理,也能成为她真正的朋友。
……
厉夜祈回到酒店,将疲惫的身体摔在大床上,他抬起手背压住发烫的眼睑,活了30岁,他第一次这么沮丧。
在记者招待会之前,他都还相信她同样深爱着他,即便嘴上说着不会去,她最后一定会出现。
可是他彻底被她抛弃了,无论他做什么,都与她无关,这样的认知让他的心恐慌起来,他真实的感觉到,他确实在逐渐失去她。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他没有接听,手机铃声执着的响了将近二十分钟,他烦不胜烦,才拿起手机放在耳边接听,“喂?”
“小七,你爷爷气得脑溢血进医院了,你马上回帝都。”说话的是薛淑颖,记者招待会是全国直播,她一直瞒着厉老爷子,就怕他生气。
然而到底还是没能瞒下去,在她拿手机看直播时,看得太专心,没有发现厉老爷子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
看完直播,她与厉老爷子争执了两句,厉老爷子就气得晕过去,送到医院才知道是血压飙高造成的脑溢血,此时她后悔不迭。
早知道就应该躲回房间去看,或者顺着他,不与他作对,说不定他也不会气得脑溢血。
可是洛洛那孩子,她真觉得很可惜,那孩子本身很努力很优秀,又事事为小七考虑,真的很难得,偏偏因为她的母亲,给她的人生抹了一个大大的黑点。
这段时间她被厉老爷子勒令不准去见言洛希,为着老爷子的身体考虑,她没有再去亲近她,但是就这么放任着不管,总觉得不太放心。
直到看到他们去游乐场的照片,那一张张照片,两人之间的幸福和甜蜜都要溢出画面,她知道,只有和言洛希在一起,小七才是真的快乐的。
她原本也是乐见其成,只是看到记者招待会上,小七独自一个人面对记者,她就感到心疼,那孩子是真的狠心又绝情啊。
可她心疼小七的同时,更心疼那孩子的辛苦。
要知道承受最多痛苦的人,一定是她而不是小七。
厉夜祈猛地弹坐起来,他站起身,拿起西装外套疾步走出房间,“我马上赶回来。”
“嗯。”
挂了电话,厉夜祈大步走进电梯,电梯金属壁上倒映着他冷峻颀长的身影,他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心里闷沉沉的难受。
赶回帝都已经是深夜,他来到医院,厉老爷子已经从手术室里出来,正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薛淑颖守在重症监护室外,神情疲惫至极。
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来,看着走过来的厉夜祈,她道:“小七,你可算回来了。”
厉夜祈看了一眼重症监护室,他眉峰紧蹙,“妈,怎么回事?”
“说来说去都怪我,你知道上次你受伤后,莜然道破言洛希的身份后,你爷爷就特别反对你们在一起,今天看到记者招待会的直播,他反应特别大,我就和他争执了几句,结果他就气晕了。”
厉夜祈抿紧薄唇,缓缓走到监护室门口,透过玻璃窗看向室内,老人浑身扎着管子,“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说手术很成功,但是不能再受刺激。”薛淑颖走到他身边,也看着重症监护室里的老人,半晌,她收回目光,担忧的看着他,“小七,你还好吗?”
厉夜祈眉峰微凝,他垂下眸,“我没事。”
薛淑颖看他死撑着的模样,无奈道:“我真是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的儿子也会被心爱的女人拒绝,我挺喜欢洛洛的,真是可惜了。”
“我不会放弃的。”厉夜祈嗓音虽淡,但态度却十分坚决。
他允许她逃避,但是绝不允许她放弃。
薛淑颖愣了一下,“小七,强扭的瓜不甜,既然她已经做出了选择,你为何不遂了她的心愿,放她离开呢?”
厉夜祈的心狠狠揪了一下,他想到言洛希就会心疼,那样宁折不弯的性子,明明不是她的错,她依然要揽在身上,满怀罪恶感的去赎罪,他怎么能放任她不管?
“妈,她只剩下我了,如果连我也放弃了她,她会很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