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珠撑在床上,额头上的鲜血混着眼泪流下来,血泪模糊的样子,诡异又惊悚,看见厉夜祈站在一旁,满眼受伤的盯着言洛希,她心里划过一抹痛快。
果然,这个男人再强大,只要遇上关于言洛希的事情就会失去冷静,只有他们不停争吵,她才有机会插进他们之间。
言洛希站在床边,看着顾明珠凄惨的模样,她小心翼翼道:“顾小姐,你没事吧,许医生马上就过来了,你额头上的伤口需要先止血。”
顾明珠抬起头来,冲言洛希虚弱的笑了笑,整个人都有些恐怖,就好像看到鬼片里女主角,渗得言洛希心里发慌。
“我没事,二嫂嫂,你别怪二哥。”顾明珠话未说完,因为额头上的疼痛而倒吸了口冷气,言洛希看到化妆台上的化妆专用棉,那是经过消毒的,她连忙抽了两张过来,捂在她额头上。
她抬头看着站在一旁的男人,“厉夜祈,你打电话催一下许医生,顾小姐再这么流血下去,她身体会受不了。”
顾明珠瞅了厉夜祈一眼,她故意将脑袋靠在言洛希胸前,也不在乎会弄脏她的衣服,她虚弱道:“二嫂嫂,我头好疼。”
厉夜祈见状,他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捏得骨节咯咯脆响,刚才他就应该掐死她,这个死变态,居然敢缠着他的女人,还敢靠在她胸前,是可忍孰不可忍?
言洛希感觉到厉夜祈浑身散发出来的戾气,她心里也很不自在,想要将顾明珠推开,然而她刚碰到她的头,她就喊疼,她只好停下动作。
厉夜祈只好打电话给许医生,催他快点过来。
许医生跑得气都快断了,终于赶过来,看见顾明珠满脸的血,他一时惊愣住,“怎么伤成这样了?”
厉夜祈皱眉扫视过去,“愣着干嘛,给她医治啊。”
许医生瞥了厉夜祈一眼,自从这两位回了别墅,他天天都是跑断腿的节奏,他现在巴不得这两位赶紧走,说不定他就能清闲些。
许医生敢怒不敢言,他背着医药箱走到床边,将医药箱放在床头柜上,他道:“顾小姐,你还是先躺下,这样我没办法检查你额头上的伤口。”
言洛希闻言,顿时像扔烫手山芋般将顾明珠扔到枕头上,她连忙站起来,身上天蓝色丝绸的上衣全染上了鲜血,她一阵心疼。
这件睡衣是她最喜欢的,夏天穿着特别舒服,就这样被顾明珠的血弄脏了,估计也洗不掉了。
厉夜祈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远离顾明珠那个变态女,他板着脸,站在旁边等许医生检查。
顾明珠失血过多,这会儿昏昏欲睡,但是额头疼得受不了,她又睡不着,她道:“医生,给我打一针麻药吧,好疼。”
许医生将她的头发拂开,额上的血口子很大,他一边止血,一边道:“伤得这么严重,恐怕需要缝合,好了以后也会留下疤痕。”
顾明珠倏地睁开眼睛,惊愕的看着许医生,“会留疤吗?”
“嗯。”
顾明珠的脸瞬间惨白,她原本只是想要他们因为她而起争执,但是如果她额头上留了疤,那就得不偿失了,她毕竟是女人,还是有爱美之心的。
许医生见状,他道:“其实也不用担心,现在的祛疤的护肤品不少,等伤口愈合就能用,疤痕就不会太明显。”
顾明珠怔怔的看着天花板,眼泪倏地从眼角流淌下来,难道这就是报应吗?
言洛希站在旁边,看着她默默流泪,这一刻觉得她真的很可怜,同样身为女人,她心里清楚女人对自己容貌的看重,谁愿意自己脸上留下一道不可磨灭的疤痕呢?
“顾小姐,许医生说得对,现在祛痕的产品很多,你不用太担心。”
顾明珠咬着唇,不停的落泪,却是不肯再多说一个字。
“说得轻巧,不是伤在你身上,你当然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伴随着一声讥讽,门口陆续有人走进来。
言洛希转过身去,就看到厉老爷子和顾老先生一起走进来,厉老爷子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像刀锋一样凌厉,她沉默的退开一步,没有为自己解释半句。
顾老先生看见顾明珠脸上身上都是血,还有地毯上也是血迹,一时间就像有人剜了他心肝一样,他冲到床边,握住顾明珠的手,“明珠,怎么样了,疼不疼?都是爷爷不好,爷爷没有照顾好你。”
厉老爷子见此情形,他心里越发愧疚,好好的一个孩子,来厉家才两天功夫,就伤成这样,关键言洛希还是罪魁祸首,他冷声道:“言洛希,你看看你干得好事,明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饶你。”
言洛希刚要言语,却被厉夜祈按住了肩膀,他冷声道:“爷爷,是我伤了顾小姐,您有气就冲着我发,不关希儿的事。”
厉老爷子目光冷厉,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大男儿志在四方,如今卷进家庭琐事里,你还有脸说你是厉家的子孙?”
见厉夜祈挨训,言洛希站出来,道:“爷爷,不关厉夜祈的事,是我弄伤了顾小姐。”
“这是值得争着抢功劳的事?看看你们俩现在这个德行,简直让我失望透顶,夜祈,我昨晚和你说的话,你都当成耳边风了?”
厉夜祈揽着言洛希,他道:“本来就是我推倒了顾小姐,您要罚就罚我,与希儿无关。”
“厉夜祈……”言洛希看得出来,厉老爷子当真要罚,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闭嘴,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连三从四德都不知道,回去给我关禁闭,我没有同意之前,不许你踏出卧室半步。”厉夜祈说完,将她往外推了一下。
言洛希咬了咬唇,现在还流行三从四德?见厉夜祈目光严厉的看着她,她知道他是想保护她,不想让她受到责罚,她只得走出卧室。
厉老爷子气得不轻,也顾不上现在有外人在,一拐杖砸在厉夜祈背上,“砰”一声,光是听声音就知道很痛,厉夜祈站得笔直,却是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