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对她的内心而言简直饱受煎熬,她一直以为薄景年是很冷情的男人,但是没想到面对田灵芸,他也会有这么激情的一面。
她不由得想起五年前在拍《孤儿》时,田灵芸一出现在剧组,薄景年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明明他还那么尽心尽力的指导她的演技,明明他对她也有好感的。
可是当田灵芸出现后,他就再没多看她一眼。
她不甘心。
就像此刻一样,薄景年为了救田灵芸,不顾自己的安危从楼梯上和她一起摔下来,田灵芸毫发无伤,他却陷入昏迷中。
如果那个女人真的爱他,就绝不会因为骄傲的自尊而一走了之。
所以不能怪她,是他们之间的感情经不住考验,一个谎言就能让田灵芸怀疑薄景年对她的感情,只能说明他们根本就不适合在一起。
救护车来得很快,医生给薄景年大致检查了一下,神情都有些古怪,沈洁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她拧眉道:“医生,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要吞吞吐吐的,薄导的伤怎么样了?”
医生轻咳一声,“初步断定,薄先生大约是劳累过度,现在只是睡着了,但是具体的情况还要到医院去做个CT才清楚,不过我觉得不需要担心。”
沈洁脸色一僵,劳累过度?
她清楚的知道,薄景年和田灵芸昨晚几乎奋战了一晚,所以他不是因为从楼梯上摔下来受了伤才陷入昏迷,只是因为劳累过度睡着了?
这多么讽刺啊!
医生将薄景年推上了救护车,看见沈洁僵站在门口,“沈小姐,你不跟去医院看看吗?”
沈洁回过神来,她连忙道:“我马上就来。”
等沈洁上了车,救护车呼啸着离去。
言洛希睡了一觉起来,喝了酒的后遗症就是头疼欲裂,小恋听说她喝了酒,一早就给她准备了醒酒汤,让她暖暖胃。
她走出卧室,来到厨房盛了一碗醒酒汤,忽然想起昨晚田灵芸也喝了酒,她拿起手机给田灵芸打电话,不一会儿那边就接通了。
“甜妞儿,你现在在工作室吗?小恋煮了醒酒汤,我待会儿给你送过去。”
田灵芸浑身都没劲,她趴在沙发上,懒洋洋道:“我今天罢工,在公寓里,你过来找我吧。”
言洛希喝完醒酒汤,找出保温桶将热好的醒酒汤装进去,她拎着保温桶出门,打车来到田灵芸的公寓楼下,她付了车费,走进小区。
田灵芸来开的门,言洛希瞧着她脸色惨白,走路都会倒的样子,她道:“甜妞儿,你怎么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田灵芸有气无力的瘫坐在沙发上,她往怀里抱了一个抱枕,想到沈洁亲密的喊薄景年的名字,她胃里就翻江倒海。
她摁了摁太阳穴,“我没事,就是提不上力气,对了,你带来的醒酒汤呢?”
言洛希将保温桶盖子打开,又去厨房里拿了碗筷出来,给她盛了一碗放在她面前,“尝尝吧,小恋手艺不错。”
田灵芸笑了笑,“真是羡慕你啊,还有一个对你和小零忠心耿耿的助理,把你们照顾得妥妥帖帖的。”
言洛希靠在沙发背上,目光紧盯着她,“那个啥,薄景年将你送回公寓了?”
田灵芸动作一僵,她转过头来看着她,“说起这事,昨晚我给薄景年打电话,你怎么不拦着我?”
言洛希有些反应不过来,“你给薄景年打电话?”
“对啊,那个混球说的我给他打的电话,可是我刚才翻了我的手机通话记录,可是我的通话记录上根本就没有给他打过电话,难道是我用你的手机打的?”田灵芸疑惑道。
她本来是想要删掉薄景年的电话,结果发现她根本就没有用自己的手机打过。
言洛希心虚的挠了挠头,“不是你打的,是、是厉夜祈打的。”
“什么?”田灵芸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言洛希。
言洛希干笑着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田灵芸,末了,她道:“甜妞儿,对不起啊,我当时没能阻止薄景年将你带走,我是觉得你们应该再好好谈谈。”
田灵芸抿紧下唇,她知道言洛希是好意,“二洛,你把叫我出来喝酒,最后你还把我卖了,你可真够朋友啊。”
见她真的生气了,言洛希有点慌,“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说你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
田灵芸放下筷子,她现在面子里子都不剩,也没有心情和言洛希说话,她站起来,往卧室方向走去,“我很累,想睡一会儿,就不陪你了。”
言洛希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她顿时垮下脸来,怎么办才好呢?她就是知道甜妞儿要强的性格,昨晚才会同意厉夜祈的做法,可是她好像弄巧成拙了。
她心里一时愧疚又难过,看着她只喝了几口的醒酒汤,她叹了一声,起身去拿起挂在墙上的钥匙串,然后出了门。
她去菜市场买了些菜,和新鲜的乌鱼,喝了酒胃口不好,其实越吃清淡的东西嘴里就越没味,所以她煲了一锅酸菜乌鱼汤。
煲好汤,她抬腕看表,已经一点多了,她走到卧室门口,抬手敲了敲门,“甜妞儿,你醒了吗?我进来了。”
田灵芸睡得很沉,但是一直在做梦,梦里全是薄景年搂着她从楼梯上滚下来的那一幕,然后他浑身都开始流血,怎么止都止不住。
沈洁忽然跳出来,说只有将薄景年交给她,她才能够救她,她慌乱无措之下,只能答应沈洁的要求,让她带他离开。
可是看着沈洁抱着薄景年走离她的视线,她在梦里哭得跟泪人儿一样,而现实里,她也哭得跟泪人儿一样,嘴里呢喃着,“薄景年,不要走……”
言洛希站在床边,看着田灵芸无意识的挽留着薄景年,她心里难受得要命,她知道就算她外表装得再骄傲,其实内心却是最脆弱的,所以常常说些口是心非的话,伤了别人也伤了自己。
她在床边坐下,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泪水,心疼道:“甜妞儿,你这又是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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