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房被推开一条缝隙,透过窗外的霓虹灯光,厉夜祈看见母子俩睡得正沉,他抿了抿唇,她躲他躲到儿童房来了,为什么?
明明昨晚都还好好的,为什么今天就变了?
尤其是刚才她看着他厌烦的表情,扎得他心疼。他合上门,转身离开。
翌日,言洛希起床,经过主卧室时,她的脚步顿了顿,却没有推门进去,她下楼去做早饭,早饭做好后,她去叫田灵芸吃早饭。
田灵芸打着哈欠坐起来,慵懒的模样就像刚睡醒的睡美人,她道:“二洛,你和厉二少吵架了么?”
“没有啊,怎么了?”
“昨晚我起夜,看见厉二少站在窗边抽烟,看样子心事重重的,然后还问起我你早天有没有和我说什么,后来我回房睡觉,好像听见他半夜出去了。”田灵芸说完,就见言洛希脸色大变的转身跑了。
“喂,二洛……”
言洛希冲上二楼,她打开主卧室,床上被子凌乱,还保持着她昨晚离开的样子,男人的睡衣叠得整整齐齐的搁在床头柜上,她呼吸一窒。
他生气了?
因为她为了避开他,半夜去小零房间睡觉吗?
其实她并不想这么做,可是厉莜然的话一直在耳边徘徊不散,像魔咒一样让她无法平静下来,她只是想让自己冷静,不想再无意间伤害他。
楼下,田灵芸和言零坐在餐厅里吃早餐,看见言洛希失魂落魄的从楼上下来,她心知肚明,道:“厉二少真的走了?”
言洛希点了点头,“可能有急事,不管他,我们吃饭吧。”
见言洛希坐下吃早饭,田灵芸顺口问了一句,“你们吵架了?”
“没有啊。”
田灵芸挑了挑眉,她那个样子叫没吵架?没吵架厉夜祈会半夜起来抽烟,没吵架她听到厉夜祈半夜走了,会那么惊慌失措的往楼上跑?
言零哼了哼,“厉叔叔是小孩子吗?吵架就离家出走,我三岁就不干这种事了。”
田灵芸失笑,“你现在几岁?”
“五岁半。”
“自己都还是个小屁孩儿,吃饭吧,大人啊,有时候幼稚起来,比三岁小孩还幼稚,别理他们。”田灵芸夹了一个奶油馒头放进言零的餐盘里。
言洛希食之无味,她好像真的惹他生气了。也是,如果是她被嫌弃了,她只怕也会难过。可是她要怎么告诉他原因?
吃完饭,月岛来接言零去拍戏,言洛希换了衣服准备出门,经过客厅时,看到烟灰缸里满满的烟灰,她眉尖微蹙。
田灵芸换好外出服出来,看见她盯着水晶烟灰缸发呆,她缓缓走过去,道:“既然是你的错,就好好去道歉,厉二少那人在你面前从来都没有原则。”
言洛希撇了撇嘴,“怎么是我的错?”
“我听小零说,你昨晚去他房间睡的,二洛,不管是夫妻也好,是恋人也好,分床睡的话总归是你的不对,厉二少多要面子的一个人啊,你这不是赤果果的嫌弃他吗?”田灵芸提醒她道。
“我没有嫌弃他。”言洛希一本正经的反驳。
“那你干嘛避开他?你们俩明明就是郎有情妾有意,你还特意分床睡,矫情不矫情?”田灵芸被她气笑了,果然是日子过得太舒坦了么?
言洛希垂下眸,她咬着下唇,道:“我不是矫情,我是……,算了,甜妞儿,我和你说了你也不懂,你要去产检么,我送你过去。”
田灵芸和莫辰逸打算结婚后,她的产检就在莫辰逸的私家医院里做的,由莫辰逸全权负责。因为她之前流产大出血,所以对她的情况不敢轻忽。
“不用你顺路了,辰逸已经在楼下。二洛,如果你有心事,还是早早的和厉二少说明,你们好不容易和好,我不希望再横生枝节。”田灵芸道。
看着他们的感情从一而终,至少可以弥补她对爱情的缺憾。
“嗯。”言洛希点头。
两人下楼,莫辰逸的车就停在公寓楼下,看见她们走出来,他快步迎上去,从田灵芸手里拿走包,伸手自然的揽着她的肩,“七嫂,我顺路送你去酒店。”
“不用了,酒店就在对面,我走过去就行。”
莫辰逸笑了笑,“我忘了,以为你要去大学城那边,那你过马路的时候小心一点,我先带甜甜走了。”
“好,注意安全。”言洛希朝田灵芸挥了挥手,目送黑色卡宴绝尘而去,她这才朝小区外走去。回到酒店,她处理完酒店的事务,抬腕看表,才十一点半。
她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她揉了揉眉心,犹豫再三,还是给厉夜祈发了条短信,“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饭?”
厉夜祈正在开会,手机震动起来,他点开短信看了看,连输了几个字上去,最后又删掉,将手机放在一边,继续开会。
言洛希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他回短信,她不想再这么坐着干等,拿起车钥匙出了门。
会议时间延迟了一点,十二点半才结束,高层们纷纷涌出办公室,周北一边整理文件,一边看着正在抽烟的厉夜祈,“七爷,中午要给你订餐吗?”
厉夜祈一只手把玩着手机,他没有回短信,也没有短信再进来。
自从重逢后,她对他的耐心也不过如此。所以他在不高兴什么,不痛快什么呢?就如田灵芸所说,她的性格一直就是这样,不管出了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扛。
“不用了,没胃口。”厉夜祈起身走出去,刚走到门边,看见倚在对面墙壁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的女人,他猛地一怔。
言洛希微歪着脑袋,俏皮道:“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可以与厉总共进午餐?”
厉夜祈看着面前俏生生的女人,心绪翻涌,昨晚她明明就很嫌弃他,为何今天会主动过来找他?是因为他生气了吗?
言洛希半天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她脸上的笑意垮了下来,“还在生我气?”
厉夜祈大步走过去,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用力之猛,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里,“你就这样折磨我,这样折磨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