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里,张府。
张楚赤着膀子站在梅花桩上,周身热气滚滚,精壮的胸膛如同吹气球一样,一会儿膨胀到似乎要爆炸,一会儿又干瘪得只剩下一对a。
知秋端了一个大木盆坐在院子里,一边晒太阳,一边浆洗着张楚的贴身衣物,时不时抬起头看一眼梅花桩的上张楚,一双好看的大眼睛眯成了月牙儿。
骡子溜溜达达地走进来,见了院子里的知秋,毕恭毕敬的上前施礼,口称嫂嫂。
知秋笑着点了点头,伸出一根修长的葱白食指,指了指梅花桩上的张楚。
骡子会意,轻轻的走到梅花桩下,静候张楚练完桩功。
几刻钟后,张楚从入定中醒来。
他练桩功,目的已经不再是熬练筋骨,而是借助桩功来适应飞速增长的血气和力量
他张开双眼,捏着拳头空挥了几拳。
“嘭嘭。”
气爆声如牛皮大鼓。
力量似乎又增强了许多……
他是二月初九晋升八品的,至今已有近十日的光景,然而他体内血气和力量的涨幅,却还没放缓。
这当然是好事。
但血气和力量的涨幅一日不减慢,他就一日不敢练髓。
现在,未经过淬炼的臂骨,已经承受不住他的全力一击!
这种空有一身强横的血气和力量,却必须按捺住性子不能肆意挥洒的感觉,很憋屈、很难受。
“楚爷!”
骡子见他醒来,轻声呼唤道。
张楚看了他一眼,轻笑道:“骡子来了啊!”
骡子点头:“有点事要向您禀报!”
“去客厅吧。”
张楚从梅花桩上跳下来,知秋连忙从身旁的脸盆中拧起热汗巾,起身递到张楚手里。
张楚接过汗巾,胡乱擦了擦,再接过知秋递过来的衣裳披上。
“吩咐伙房,晌午给骡子炒份儿火爆腰花儿,他就好吃那个。”
知秋“嗯”了一声,七手八脚的给张楚整理衣裳,抚平他肩头的褶子。
骡子笑呵呵的说:“还是楚爷了解我……”
……
二人前脚跨进客厅,府里的下人后脚就端着两碗茶进来了。
待二人落座后,下人转身就出去,还顺手带上了客厅的大门。
不得不说,自从福伯进了张府后,府里的下人们,有规矩多了。
“啥事儿,说吧!”
张楚喝了一口茶水,轻松的问道。
自从侯君棠卸任青龙帮帮主后,他的心头像是少了一座大山,有种不服天管、不服地收的意思。
骡子合上茶碗,正色道:“昨夜,八门帮以乾舵、坤舵为前锋,坎舵、艮舵为后援,杀入北城长乐坊,被长乐帮埋伏,惨败。”
“哦?”
张楚精神猛地一振,兴致勃勃看着他:“有多惨?”
骡子憋着笑回道:“挺惨的,损兵折将,四大香主,一下就折了俩,扔下的尸体,长乐帮拖了大半夜都没拖完。”
“啧啧啧,那是挺惨的!”
张楚叹着气,脸上却分明是一脸幸灾乐祸的笑容。
他心道自家那位侯帮主,果然不是善茬儿啊,刚上位,就给那位陆大人来了一下狠的。
就这事儿,他用脚指头想,都能想明白肯定是那位陆大人,想趁着侯君棠的位子还没坐稳,抢下长乐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