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喏喏,给你,都给你。”倪卿卿端起一盘西瓜,就朝朱铭昭扔了过去。
朱铭昭飞身过去接住,端着一盘西瓜,落座到倪卿卿身边,也不吃那瓜,只道:“你在看什么东西,有为夫好看?”
“话本啊,黄继呈成亲前写的,就是没写完。好看得紧,我这是看的第三遍。”
朱铭昭夺过她手里的话本,粗略翻看起来。
倪卿卿狠狠咬了几口西瓜,又去找别的话本看。
看了大概一盏茶蛋功夫,朱铭昭皱眉将话本一扔,嫌恶道:“写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女人为王为将,还要为一个娇柔美男子,争得你死我活!黄继呈是被刀架脖子了么,怎么写出这么荒唐可笑的东西!”
“你们男人不爱看,就别看啊,又没逼着你们看!”倪卿卿弯腰将那厚厚一叠话本,从地上捡了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细灰,道,“我们女人爱看就成了。这世道,女人成天围着丈夫孩子转,让我们做些美梦,不是挺好的么。我还打算自掏腰包,将这话本刻印了出售,赚了算我跟黄继呈的,赔了就算我的。”
“你倒是想得美,我不许。”朱铭昭很是轻松地,就重新夺回了话本。
“我的东西,你为什么不许!”倪卿卿直起身子来,要抢回自己的东西。
朱铭昭一手禁锢住倪卿卿的腰,笑着道:“你人都是我的,东西自然也就是我的。我说不许,便是不许,忘了我们刚才的点脚之约?听话,乖乖做好你的世子妃。”
“不过就是一本话本么,有什么大不了的。黄继呈写得这么好,题材有这么新颖,保不准开创话本界的一片新天地,引领一时新潮流,也说不准。”
“我问你,廖太师可怕吗?”朱铭昭问。
“可怕啊,一身正气,看不顺眼就口诛笔伐,能把死人都骂活过来。一把戒尺,连你都能收拾的人,能不可怕吗?”
“你把这种违背纲常的东西,大肆出售宣扬,就不怕廖老太师提着戒尺,上门来找你。”
“怕是怕。”倪卿卿吐出一粒西瓜籽儿,抱了一线希望,道,“那我做得隐秘些,不让廖太师发现幕后之人。”
“那就更是不妙。”朱铭昭侧卧白玉床上,妖冶一笑,“按照太师的性子,他一定会把你的这本书,呈到朝堂之上,让整个朝堂的文官,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抨击,你若是不怕黄继呈再次断送仕途,尽管宣扬出去。”
“有那么夸张吗?”倪卿卿握紧全部用手写的话本,心里惴惴。
“不夸张,老太师较真,几年前一个同僚,就是被他生生骂得归了西。”
“什么缘由?”倪卿卿问。
“纳自己儿媳为妾。”
“啊!”倪卿卿惊愕,“骂是该骂。不过人家或许是真爱呢,老太师这不折不扣的卫道士,也管得太宽了些。”
“知道他老人家管得宽就好。”朱铭昭搂着倪卿卿,笑道,“这话本,你要如何处置?”
“烧了!”倪卿卿一咬牙,一狠心,为了不给黄继呈留把柄,还是烧了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