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顾玩来说,搞点儿小科学发现、刷刷文章之类的事情,
本来应该只是高考结束后,闲着没事,不想浪费时间,才顺手为之。
进度上并不需要太紧迫。
但是,得知自己是本州总分第一、还被三家名校的招生办上门堵了之后,顾玩立刻意识到,自己有可能短时间内获得一次暂时成为公众人物的机会——
因为按照东海州这边的惯例,每年的高考第一肯定都是要被州/市各级报纸媒体采访报道的,媒体还会发掘一下这些优等生平时的生活、爱好。
似乎这样就能总结出一些让人成绩优异的成功学经验,偏偏家长和学生也爱看这些东西。
这样一来,顾玩赫然意识到自己有必要抓紧时间了——如果能在报社找上门之前的这一两周时间差里,稍微搞出点科学小发现,引诱报纸在采访的时候把他的牛逼之处吹嘘一下。
最好再引来一些类似于地球上那种专怼民科的学者,气顾玩不过,狠狠地喷他,说他肯定是吹牛逼、或者学术发现不严谨,把话题炒热……
那能白赚多少公众知名度啊。
这个机会绝对你不能白白放过。
而且按照惯例,媒体也不会在学生正式填完志愿、被实锤录取之前,就写报道的。
这种新闻不追求时效性,报社没必要急。反而是你内容的详实程度很重要,如果报道里都没写本州第一最终被什么学校录取、结果如何,家长和学生们才不爱看这样的报道呢。
顾玩确实还有时间差可以打。
于是乎,出分当天回到家里,顾玩就挑灯夜战,完善他的实验方案。
母亲叶笛本来想跟他多谈谈心,庆祝一下,都被顾玩敷衍过去了,继续一头扎在电脑前,做实验设计。
“你这是犯轴了吧,高考之前都没见你这么认真,考完了反而认真起来。”叶笛摇摇头,叹了口气,但内心还是乐于见到儿子上进的。
美中不足的是,这种上进没用在学金融上面。
当夜,顾玩熬到很晚,总算把实验方案做完,然后他捋了一下,看看去州天文台做观测,还需要哪些条件。
其实也没什么条件了,就差最重要的一步:没钱。
自己想办法搞钱肯定是来不及的,再说顾家也不算赤贫,所以顾玩想了想,就直接张口要钱了:
“妈,你卡里有没有零钱?给我个几千几万块的,我想搞点儿事情,兴趣爱好方面的,你就当是给我交培训班夏令营的钱好了。
要是没有,我明天问周轩借去,我帮他做了个可行性报告,也该收点好处了。”
顾玩说得很没有心理负担。
母亲是做律师的,要个几万块钱怎么了,而且也花不完。到州天文台租用一台设备一两周时间,也许几千就够了,最多不会超过两万。
这种东西的使用,财政也是会给补贴的,不会按照成本全额收费。
叶笛听了好气又好笑:“高考考了第一,要钱就这么嚣张了?你可以啊。哼,我是不会给你钱乱来的,不过你那死鬼老子,今天听说你考了全州第一,从国外给你打了一笔生活费回来。
那是给你大学四年交学费的,还有你第一年生活费。他的脏钱我也不会截留你的,不过花完了你今年就等着饿死吧。”
叶笛说着,把一张新的银行卡摆在顾玩书桌上,本来她是想再保管几个月,等快开学了再给顾玩的。
98年的东方国,公立大学学费是一年七千多,四年也就三万。
顾玩他爸给他打了5万,多出来的这两万,算是顾玩大一的生活费,和其他学校里该交的杂费。
顾玩毫不客气地收下了:“那就好,还省得我跟周轩去磨嘴皮子讨债了。”
叶笛补充了一句:“你爸不光打了钱,还给你发了电子邮件,有空的时候你看一下吧。”
“没空,等我回来再看吧,反正他就是那些说教。我这几天忙着呢,要赶在被采访之前抢时间。”顾玩说着,就去睡觉了。
……
第二天,虽然不用问周轩借钱,但考虑到是星期天、周轩放假,所以顾玩还是一大早就去了他那儿一趟。
目的当然是敲诈两个手机、让他兑现高考前的承诺了。
周轩当初说的可是“好好考就送你一个”,后来顾玩还帮他做事儿了,再多要一个也天经地义。
反正周轩是金融从业者,不用跟他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