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祁然听了,只是看着霍靳西和慕浅,并不答话。
霍靳西懒得理会这样的事,慕浅则睨了贺靖忱一眼,“谁同意了?儿子,不许叫!”
旁边的傅城予直接笑出声来,道:“你们别理他,他心里亏着事呢!”
贺靖忱蓦地瞪了傅城予一眼,慕浅一听,立刻就溜了过来,“你做什么亏心事了?要拿我儿子来当挡箭牌?”
“开什么玩笑。”贺靖忱说,“我能做什么亏心事?对吧,干儿子?”
霍祁然很听慕浅的话,转开脸不回应。
慕浅立刻闪到傅城予身边,道:“他不说,傅大哥你说。”
“也不是什么大事。”傅城予道,“就是他们家也和陆氏达成了深度合作——”
“哦——”慕浅立刻指向贺靖忱,“你这个叛徒!你怎么还好意思来我家里吃饭?你怎么还有脸要认我儿子当干儿子?”
贺靖忱经受了慕浅的一连串攻击,躲避不及,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我真不是有意的。一来,这事我一个人做不了主;二来,达成合作的时候,我真以为霍氏已经跟陆氏和解了;第三,你们霍氏跟陆氏这些事,都是在你受伤之后才发生的——那时候合同早就已经签了,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对此霍靳西倒似乎并没有多少介意,只瞥了他一眼,转头就又跟墨星津说话去了。
偏偏慕浅却抓着不放,誓要把贺靖忱这个“人民公敌”赶出霍家。
两个人正在门口推推搡搡之际,一辆车子在楼前停下,下一刻,车子熄火,容恒推门下了车。
一见到慕浅和贺靖忱的情形,容恒便忍不住皱了皱眉,“你俩干嘛呢?”
“别问。”慕浅说,“问就先帮我把他赶出去!”
贺靖忱一个大男人,原本也是见惯了风月的,偏偏慕浅是霍靳西的老婆,他哪里经得住她这样闹腾,只能认输,“我错了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向天发誓,绝对不会做一丝对不起霍氏,对不起靳西的事,行了吧?”
慕浅听了,哼了一声道:“再发个誓。”
“什么?”
“离我儿子远点。”慕浅说,“怕你把他教坏了!”
贺靖忱:“……”
三人重新一起回到厅内时,容恒看见屋里的人,先是顿了顿,随后才问慕浅:“不是康复宴吗?怎么就这么几个人?”
慕浅听了,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道:“你以为你二哥现在还是什么香饽饽啊?离开了霍氏,哪还有人愿意搭理他啊?”
“你这话说得……”贺靖忱说,“我们几个不是人啊?”
慕浅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这话你自己说的,可不是我说的。”
贺靖忱一不小心又跳进了坑里,忍不住抬起手来按了按自己的额头。
容恒在旁边坐下来,一时有些心不在焉,松了松衬衣领口和袖口后,又起身去了卫生间。
等他再从卫生间走出来,慕浅正在外面的洗手池洗手,见到他之后,冲他微微一笑。
容恒蓦地察觉到什么,没有回应她。
果然,下一刻慕浅就已经开口:“我才反应过来,你刚才问我那个问题,是因为你觉得在这里还应该见到其他什么人,对吧?”
“什么人?”容恒冷冷淡淡地问了一句。
“你心里想的那个人啊。”慕浅说,“本来我今天也邀请她了,她原本也闲着,临时又找了个借口说不出来了。唉……”
“关我什么事?”容恒眸色微微一沉,一边洗手一边开口。
慕浅倚在洗手池旁边看着他,“换了是我也不来啊,上次被人那样给脸色,干嘛还眼巴巴地往别人跟前凑?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容恒一抬手关了水龙头,转头看她,“我什么时候给她脸色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慕浅冷哼了一声,道。
容恒拧了拧眉,回答道:“我那是对陆与川,又不是对她——”
“你说得可真好听。”慕浅说,“你要是真觉得自己没伤害到她,干嘛一来就找她?”
“我哪有——”容恒还要再辩驳,对上慕浅的眼神,却蓦地收了声,只是默默地拿起纸巾擦手。
“我告诉你啊,上次的事情,沅沅是真的有点不开心。你知道她性子有多淡的,这样我都能察觉到她不开心,想想你自己做的孽吧。”慕浅说,“你要是个男人,就去给沅沅道歉。”
慕浅说完,一扭头就走开了。
剩下容恒立在洗手池旁,几乎将手中的纸巾擦破,也还是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