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帆听到霍潇潇拒绝的话,也不生气,仍旧是淡淡笑着的模样,“话别说这么早,将来的事,谁知道呢?”
霍潇潇看了他一眼,道:“叶瑾帆,陆与川退下来之后,陆家几乎没有人能委以大任,可以想见,将来整个陆氏也许都会在你掌控之中。这样你还不满足,一定要搞风搞雨吗?”
“你这话说得未免有失偏颇。”叶瑾帆说,“现阶段搞风搞雨的人,可不是我。你二哥私底下小动作不断,我可以不防吗?你可以不防吗?”
霍潇潇蓦地失言。
在她静默的片刻,手边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霍潇潇接起电话,听到那边说了什么,脸色不由得又变了变。
眼见她这样的神色,叶瑾帆等她挂了电话之后,才微微笑了起来,“又有不好的消息?”
霍潇潇回过神来,只淡淡道:“没什么,只是收到消息,霍靳南回来了。”
“霍靳南?”叶瑾帆微微一挑眉,“德国那个?”
霍潇潇淡淡应了一声,“嗯。”
“我记得他好像去了德国很多年了吧?”叶瑾帆问。
“是啊。”霍潇潇说,“高中毕业之后,他就去了德国,而且是被二哥送出去的。”
叶瑾帆饶有兴趣地道:“可是据我了解,他跟你二哥关系好像还不错?”
霍潇潇靠坐在椅子里,陷入了沉思。
霍靳南和霍靳西的关系,岂止是不错。
当初霍靳南的存在为霍家众人所知之后,霍靳西立刻就将他送去了国外。
在当时的人们看来,霍靳西是在为自己铲除威胁,毕竟霍靳南一旦认祖归宗,与霍靳西年龄相近的他,必定会成为霍靳西最大的竞争对手。
而霍靳南这个人,是个十足的刺头,所有人都以为,两人之间势必会有一番龙争虎斗。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霍靳南在德国一待就待了十多年,没有兴起过一丝波澜。
而霍氏在德国的子公司原本是交给霍靳南打理的,这些年在霍靳西的主导下,德国公司渐渐独立出去,完全地交到了霍靳南手上。
由此可见,霍靳南是被霍靳西信任的人。
如今,这个人突然回来了。
“说起来,你二哥还真有本事。”叶瑾帆忽然笑了一声,说,“他是怎么做到跟那两个私生子如此和平共处的?”
霍潇潇冷笑了一声,道:“这一点,我没办法回答你。”
毕竟以霍靳西清冷狠绝的性子来看,他应该是怎么都不会用这样和平的手段对待两个异母兄弟的,可是他偏偏就这么做了,还跟那两人相处得异常和谐。
别说外人,就连霍潇潇也不明白其中的因由。
“连你这个霍家人都不知道,那除了你二哥,应该没有人知道答案了。”叶瑾帆说,“所以霍靳南这次回来,是来为你二哥助力的吧?”
霍潇潇有些心烦意乱,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事实上,霍靳西现在有什么打算,他们中间没有人能猜得到。所以霍靳南对于她而言,虽然起不到什么威胁作用,但她难免还是会因为霍靳西和霍靳南的关系而费一番思量、
“你数过你二哥究竟有多少助力吗?”叶瑾帆又道,“你确定,自己还要单打独斗?”
霍潇潇闻言,再度抬眸看向他,许久之后,缓缓开口道:“我说过,除了公事,我们没有再联手的必要。”
叶瑾帆蓦地摊了摊手,耸肩笑道:“好,你说了算。”
……
自从怀孕之后,虽然慕浅依旧能跑能跳能吃能睡,什么妊娠反应都没有,但还是被霍靳西强制要求睡午觉,那天都不例外。
这一天亦是如此。
好在慕浅也已经习惯了这种作息规律,到时间就乖乖上床,睡了两小时之后再起来,外面阳光正好。
霍靳西在她手机上留了条信息,告诉她他出门了,慕浅也不在意,起床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随后才下了楼。
刚刚走到楼梯口,慕浅便听到楼下传来霍祁然的声音,她恍惚了一下,才想起来今天是周五,霍祁然这个时间已经放学了。
她连忙下楼,想要好好抚慰抚慰这个小家伙时,才发现他竟然和陆与川坐在一起。
一老一小共同捧着一本书,霍祁然正朗声念着书,念道一个不明白的词语时,忽然转头看向陆与川,“外公,春华秋实是什么意思?”
“春天开花,秋天结果。”陆与川坐在他身后的位置,温言解释给他听,“这个词语有三重意思,其一是比喻的是事物之间的因果关系,其二是赞美一个人的文采和德行,其三也指岁月的流逝与变迁。在这段文字里,你觉得它是什么意思?”
霍祁然立刻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是指事物之间的因果关系。”
陆与川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道:“真聪明。”
楼梯上,慕浅听完两个人之间的一段对话,才缓步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