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星又尝试了两下,终于察觉到,门锁似乎跟之前有什么不一样了。
“不用试了。”霍靳北说,“指纹锁,我能开,你不能。”
千星一顿,安静片刻之后,忽然撒开了手,转头看向他,“所以呢?你是想把我反锁在这里,不让我去找黄平对吗?霍靳北,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
“案子,留给警方去查。”霍靳北说,“犯罪者,留给法院去判处刑罚。”
千星蓦地冷笑了一声,“九年前,一个未遂的案子,你觉得警方还有可能重新翻案去查吗?就算他们真的翻案去查,你觉得他们能查到什么呢?霍靳北,你不像是这么天真的人。”
“我只是相信法律的作用。”霍靳北说。
千星再度控制不住地笑出声来,“好,你要法律发挥作用是吗?那证据呢?难不成单凭‘你相信’,法律就会产生作用?”
“我就是证据。”
千星不由得僵了片刻,随后才又开口道:“是吗?你算什么证据?”
霍靳北站起身来,径直走到了她面前,沉静无波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许久,才缓缓开口道:“当初警方之所以没有查下去,一是因为没有物证,二是因为两个目击证人都没有看见事发经过,只看到了黄平被撞的那一刻。”
千星听着他阐述着自己已知的事实,有些嘲讽地勾了勾唇角,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霍靳北没有辜负她的期望。
他说:“现在,我可以去告诉警方,我其实看到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只不过因为当时不想惹是生非,所以才撒了谎,说自己只看到了黄平被撞。”
千星脸上的笑容蓦地僵住。
她死死地盯着霍靳北,震惊,却又怀疑,“你说什么?”
“不明白吗?”霍靳北说,“当时的另一个目击证人,就是我。”
“不可能。”千星脱口道。
霍靳北问:“哪里不可能?”
千星的脸色已经控制不住地微微白了起来,她依旧紧盯着霍靳北,却控制不住地摇起了头,“不可能,你不可能跟这件案子有关,当时的两个证人,根本就没有你的名字——”
“是吗?”霍靳北蓦地打断了她的话,“那你说说,不是我的名字,那是谁?”
千星张了张口,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当时的司机和另一个目击者,因为都没有看见事情的全部经过,对这单案子而言并没有任何重要性,所以她并没有过多留意。
时隔九年,要让她想当时那两个人是什么名字,她还真的是全无印象。
饶是如此,她却依旧摇着头,极力否认:“不是你,一定不是你。”
霍靳北忽然也冷笑了一声,说:“你不是一直想让黄平受到应有的惩罚吗?现在有机会了,你反而拼命想要抹杀这个可能性?”
“霍靳北!”千星几乎是咬牙喊出他的名字,却又盯着他看了许久,才终于开口道,“就算真的是你,我也不需要你为我撒谎。”
“撒谎又怎么样?”霍靳北说,“只要能让黄平罪有应得,这一点点技巧和手段,根本无足轻重,不是吗?”
“不是!不是!”千星却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咬牙嘶吼的同时,眼眶也控制不住地红了起来,“我不用你帮!我不需要你帮!”
“宋千星。”霍靳北却忽然喊了她一声,随后道,“如果我早知道,那时候你是处于那样孤立无援的境地,在那个时候我就会告诉警方,我看见了事情的全部经过。我一定会站在你那边,无论九年前还是九年后,我都会站在你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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