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乔唯一说的话,容隽怔忡了好一会儿,才终于伸出手来抱住了她,低声问道:“什么病?”
很久之后,乔唯一才低声回答道:“感冒。”
容隽又愣怔了一下,忽然就猛地抱紧了她,“是因为我的缘故?”
乔唯一没有回答。
容隽却又固执地继续追问:“是不是我把你弄感冒的?”
乔唯一终于有了反应,却是摇了摇头。
容隽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
是他,一定是因为他。
在海岛那次,是他蓄意筹谋的久别重逢。
其实从离婚后她就一直避着他,虽然中间也曾见过两三次,可都是在公众场合,人群之中遥遥一见,即便面对面,说的也不过是一些场面话。
可是海岛那次不一样。
是他刻意纠缠,是他死皮赖脸,而她,起初抗拒,后面就成了半推半就。
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他真的是渴望了太久太久,以至于直接就失了控。
后面想来,她当时是向他表述过自己不舒服的——
海岛天气闷热,但乔唯一向来是畏寒不畏热的,因此她的房间只是开着阳台门吹海风,连空调都懒得开。
而他进入房间之后,又是另一番景象。
骤热之后便是骤冷。
她一向是不喜欢这样的,从前两个人还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会将就她,将空调的温度调得较高。
可是那一次,他没有。
也许是存心,也许是故意,但凡她不喜欢的事,他总归是要做出来气气她。
两个人都出了一身汗,空调的凉风之下,他舒爽自在,愈发将自己积攒日久的欲/望淋漓尽致地挥洒。
而她身上的汗都是凉的。
偏偏他纠缠不休。
凌晨,当他想起跟自己同行的慕浅,不得不从她房间里离开时,她的声音已经含着混沌和沙哑。
再然后,她就避着他,提前离开了海岛。
……
这会儿清晰地回忆起过去的种种,让容隽有种窒息的感觉。
此前他一直觉得她冰冷无情,怨她狠心,连肚子里的孩子都能毫不留情地打掉,可是现在,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他一时有些缓不过神来,连抱着她的手臂都不自觉松了松。
“容隽……”大约是察觉到他的情绪,乔唯一低低喊了他一声,却仿佛也说不出更多的话了。
此时此刻,她只觉得很不舒服,虽然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但她知道,她必须要尽快让自己缓过来。
想到这里,乔唯一忍不住转头,伸手就去抓旁边的药瓶。
容隽只是有些发怔地看着她的动作。
在她到处药丸要送进嘴里的时候,容隽骤然回神,一把捏住她的手。
“我没事。”她看着他,脸色发白地缓缓道,“我吃过药就会好了。”
容隽眸色骤然沉了沉,翻手抠出她手里的药丸,扬手扔了,起身就拉着乔唯一出了门。
……
大半夜,一通全方面的检查下来,容隽才确定了她的身体机能的确是没有任何问题。
可是偏偏,她依然觉得疼。
虽然她已经不再承认自己疼,可是她的脸色依旧是苍白的。
对此,医生束手无策,容隽更是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