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一声,反关节一扭,嚓咔一声,徐知远的手臂就弯成了不正常的扭曲状,疼得徐知远眼泪大股涌出。
“你要干什么?”赵宁问得颇为正经。
徐知远断了手臂,痛苦难当,脸上冷汗密布,心里更是悲愤,如果可能,他恨不得一头撞死赵宁,跟对方同归于尽。
可当他第二条胳膊也被赵宁夹在腋下,浑身汗毛都因为恐惧而竖了起来,边吐血边忙不迭点头:“我......我认输!”
“很好。”
赵宁笑了一声,在徐知远好歹松了口气的时候,夹着对方胳膊的手身猛地一转,嚓咔声里,徐知远的这支胳膊也断了,这下他双眼一翻,直接疼晕了过去。
赵宁这才放开徐知远,站起身来。
“赵宁......胜!”擂台官吏怜悯的看了徐知远一眼,挥挥手,示意来人将他抬下去治疗。
对方的脸已经肿成了猪头,眼睛都看不见了,血糊糊的,两只胳膊就像是两根面条,弯弯曲曲,说不出的可怜。
不过这种伤势对御气境中期的修行者来说,也就是疼而已,以徐氏的各种珍贵丹药,并不难治,也不会残废,只是肯定要在床榻上躺很久。
正因如此,在赵宁狠揍徐知远,而后者又没认输时,擂台官吏才没有插手阻拦。
擂台上又空了下来。
赵宁矗立在擂台中央,睥睨四方,等着下一个挑战者。
又或许再也无人上台。
那么他就站擂成功。
观台上,赵佳妮豁然起身。
杨延广连忙将她拉住:“你要干什么?”
“上擂台。”赵佳妮回答道。她也是十六岁,可以挑战赵宁。
“万万不可!”杨延广好歹将对方按回座位,叹息一声,“老夫知道你对赵宁不满,可眼下不能意气用事。”
赵佳妮肯定是对赵宁不满的。
少女时代被杨延广带去镇国公府,为的是嫁给赵宁,结果对方嫌弃她胖。后来她女大十八变,出落得花容月貌,赵宁就改注意了。
若是如此也就罢了,赵佳妮也并非不能接受,但在赵玉洁进入镇国公府后,赵宁又不理她了,一门心思扑在了赵玉洁身上。杨佳妮逢年过节去镇国公府,赵宁竟然都不见她。
是可忍孰不可忍。
“祖父有什么打算?”杨佳妮问。
杨延广正色道:“你也看见了赵宁的实力、心性,这绝对是个狠角色,大有前途。我们杨氏跟赵氏累世姻亲,关系深厚,比起跟孙氏来,好了太多。”
说到这,他很庆幸之前没有跟赵氏闹翻脸,只是拒绝了几次赵玄极的宴请,留足了余地。杨氏毕竟刚刚没了世袭的侯爵,有些怒气也是正常的,赵玄极应该也能理解。
“我不用去敷衍孙康了?”杨佳妮又问。
杨延广神色讪讪,有些脸红。
这事儿说起来无地自容,但杨氏在将门中排位本就靠后,如今又没了侯爵,已经是家道中落,为了家族生存延续,除了依附强者,还能有什么办法?
范式的前车之鉴,可就在眼前。
说到底,弱者没有尊严。
孙康一口气喝干食案上酒壶里的酒,擦了擦嘴,起身离开观台,径直回了孙氏营地。
他放弃了上擂台。
因为他没有把握战胜赵宁。
与其在众目睽睽之下丢脸,折了自己孙氏千年奇才的名头,不如另找机会。擂台较武之后,还有兵法对抗,到时候不用一对一,他还有扳回一城的希望。
皇帝的帷帐里很安静,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宋治左右看了看,魏崇山明明激动地恨不得掀桌子,却偏偏正襟危坐,赵玄极虽然镇定一些,但眉毛却在不停挑动,显然也是分外高兴。
刘牧之脸色不停变幻,一会儿愤懑,一会儿释然,一会儿恼火,一会儿痛苦,不知道心里有多少念头。徐明朗看起来稳如泰山,但放在衣袖里的手,却好似在跟谁较劲。
孙蒙微微低着头,盯着食案上的烤乳猪目不转睛。
没有人上台挑战赵宁了,所有人都在等待。
等待宣布最终结果的那一刻。
宋治扫了一眼装着“射雕”的玉盒,暗暗苦笑,之前拿出“射雕”的时候,他可是半点儿都没想过,这件帝室重宝,会真的需要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