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赵宁喝住的达旦太子,斜眼瞥着赵宁,虽然不好再说话,但依旧冷笑不迭,一副我看你想干什么的样子。
而达旦可汗,在发现赵宁好像非常愤怒的时候,眸中有得逞的喜色一闪而过,暗道:“心高气傲的年轻天才,纵使你的确聪明,但又怎么经受得住这种激将法?”
“可汗,大都督,太子的话字字诛心,末将可不能当作没听见!”
赵宁眼中杀气毕现,“不就是要击退天元、契丹两军吗?末将在凤鸣山能办到,在这里同样能办到!
“可要是末将成功退敌,可汗跟太子,又该如何为今日的言行负责?!”
听到这话,帐中的达旦贵族们,顿时呼吸变得急促凄厉,有人兴奋有人激动,有人暗喜有人快意,还有人甚为不屑,认为赵宁这是在信口雌黄。
也有人觉得赵宁真是疯了,说这种不可能会达成的话,简直愚不可及。
赵玄极大惊,连忙厉声呵斥:“宁儿,休得胡言!”
他满脸警告之色。
如此大好机会,达旦可汗怎会放过,但他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遂一脸怀疑、不信任的看着赵宁,“赵将军这话,怕是不妥吧?”
达旦太子抓住机会火上浇油,嘲讽道:“赵将军,不可能做到的事,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免得让人耻笑!”
“你闭嘴,末将在跟可汗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余地!”赵宁冷目寒面,将达旦太子训斥得惊怒交加。
但赵宁根本不理会太子的反应,逼视达旦可汗:“可汗敢不敢跟我打赌?”
“我若不能击退天元、契丹两军,此生不入军伍。可我若是成功了,可汗又该如何谢我?又当如何为太子的言行赔罪?”
赵玄极当即出声:“宁儿,军国大计,休得意气用事!”
赵宁态度坚决:“大都督放心,末将自有打算。”
达旦可汗这时笑呵呵的道:“大都督,赵将军少年英雄,或许真能退敌也说不定,左右不是投名状,咱们试试又何妨?少年锐气可助不可夺啊!”
说着,看向赵宁:“赵将军若有计策,可以击退天元、契丹两军,保全我部,本汗自然不吝重谢,五十万......”
他本来想说五十万金,但瞥见赵玄极转头对他怒目而视,连忙改口:“一百万金如何?”
赵宁冷笑一声,满脸轻蔑:“达旦部就值一百万金?太子那颗项上人头,都不止这个价吧!可汗这是侮辱末将?”
达旦可汗陷入迟疑,他看了看达旦太子,但见后者面色惶急,满脸催促之色,想了想,正要开口,就听赵宁不耐烦的道:“一千万金!”
达旦可汗面色一变,连连摆手,“不行,这不行,太多了......”
“末将保证,从现在开始,到战争结束,达旦部战士的伤亡,在两万以下!”
赵宁语不惊人死不休:“让达旦部未来有保障的数万精兵,难道还不值几百万金?”
达旦可汗倒吸一口长气,“这......”
“半月之内,末将必定击退天元、契丹两军,否则末将愿赔一百万金。”赵宁继续加码,神色猖狂,好似天元、契丹两军在他眼中,只是一群蝼蚁。
“半月之内退敌?”达旦可汗满脸震惊与不可置信之色,现在他几乎就是想要赚取赵宁那一百万金了,当即给出一口价:“八百万金!”
赵宁一只手指向达旦太子,“八百万金,再加这厮给我下跪磕头,当着王庭百姓的面向我致歉。”
“成交!”
“订立契约,并通告王庭上下,末将可不想有人赖账。”
“这......好!理当如此。”
......
很快,在达旦可汗的命令下,王庭许多牧民被聚集到王帐前。当着所有人的面,达旦可汗公布了他跟赵宁的赌局。
一时间,万千牧民如同一锅煮沸的水,翁的一声议论开。
“赵将军竟然能半月之内,就能击退天元、契丹两军?这怎么可能!”
“这不是信口开河嘛,就算雁门军是天朝王师,凤鸣山一战不也损失惨重?”
“我看这赵将军是疯了!”
“什么疯了,不过是年轻气盛,被大汗利用了而已,我看大汗就是想要他的一百万金!”
“这回雁门军要吃苦头了,唉,齐人有句话说得好,一将无能,累死千军啊!”
“你这么说话不好吧,赵将军毕竟是在襄助我们作战.......”
达旦可汗面不改色的看着这一幕,心里有些窃喜,事到如今,且不说战争会不会赢,至少有雁门军挡在前面,他们的回旋余地就大了很多。
更何况,就算输了,他被迫逃亡大齐,也还有一百万金的进帐,不至于太过拮据。不管怎么看,这个赌局他都是不亏的,这是他答应赌局的原因。
就是八百万金的财富,数量的确是太大了些,想想他都觉得心在抽搐。
“赵将军,接下来就多多仰仗了。”达旦可汗朝赵宁拱拱手。
赵宁冷哼一声,大袖一甩,跟黑着脸的赵玄极一起离开。
回到雁门军营地当晚,巴图前来拜访,刚一进帐,他就为达旦可汗跟达旦太子的言行,连连向赵宁致歉,并大骂太子不当人子。
坐下来后,他满含期待的问:“赵将军果真有退敌之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