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治怔了怔,不解地问:“这是为何?”
“老奴还有一个大捷的消息要禀报。”
“还有大捷?哪里的大捷?快说!”
敬新磨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绪:“汴梁北面行营大总管赵宁,昨日在郓州击败博尔术,杀其麾下王极境修行者四人!”
宋治神色一滞,震惊非凡又大喜过望,同时还疑惑不已,愣愣道:
“同为王极境中期,麾下王极境修行者数量还不及博尔术,赵宁竟然能杀他四名王极境?”
敬新磨低头道:“非止如此......”
“还有什么?”
“老奴刚刚说,蒙哥的大军进不了关中了。”
“你还没说原因。”
“原因在赵宁身上。”
“蒙哥远在陇右,赵宁身在郓州,两人八竿子打不着。”
“赵宁昨天离开了郓州。”
“往哪里去了?”
“河东西界,孝山。”
“难不成蒙哥也到了孝山?”
话一出口,宋治自己就先哑然失笑。
蒙哥在陇右高歌猛进,好好的去孝山干什么?就为了跟赵宁见个面?他怎么知道赵宁要去孝山?他俩有什么好见面的?还有,赵宁为何要去孝山?
这小子在想什么?击败了博尔术,不率领大军出击,跑去孝山作甚?
真是莫名其妙,让人摸不着头脑。
出乎宋治的意料,敬新磨正色回到道:“是。”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让宋治立时冷静下来。
一念之间,他想到了很多。
他问:“蒙哥带了多少人?”
“七名王极境!”
宋治眼神一凛。
一个王极境中期,带着七名王极境加入黄河南北的战场,足以彻底改变战局,将大齐皇朝推入万劫不复之境!
宋治呼吸艰难,紧忙问:“赵宁带了多少人?”
“单人独骑。”
宋治脸色一白,有刹那的失神。
如此说来,赵宁岂不是必死无疑?
他盯着敬新磨:“赵宁死了?”
“没死。”
“那就只是战败?”
“没败。”
“他竟能跟蒙哥等人打成平手?”
“不是。”
宋治深一口气:“他......胜了?!”
“大胜!”
“怎样的......大胜?”
“手刃六名王极境,重伤蒙哥本人!”
“大伴!”
“陛下?”
“君前不得戏言!”
“回禀陛下,老奴所言,句句属实。”
宋治一下子双目失神,面容呆滞。
片刻后,他脸颊剧烈抽动,一阵红一阵白,五官都跟着发颤,整张脸像是一幅被揉烂的色彩画,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敬新磨早提到了大捷的字眼,可宋治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赵宁竟然能取得这样的大捷!纵然是确认事情已经发生,他依然觉得自己可能是在梦里。
这样一夜之间,凭空出现的颠覆性的大好局面,过于理想,完美得几乎没有道理,让人不能不怀疑它的真实性。
前一刻,宋治还在为无法破解的皇朝覆灭危局,而感到心力交瘁天昏地暗,痛苦得几乎不能自拔,孰料转瞬间,两个大捷便从天而降砸到了头上。
蒙哥重伤,麾下王极境死了六个,莫说无力插手黄河南北的战场,就连陇右面临的压力,都瞬间消减了九成!
从现在开始,大齐皇朝已是拨云见日!
中原战场的大军,可以好整以暇的配合郓州军,去跟博尔术一决胜负,而不必担心来自侧翼的威胁。
就算战事不如想象中顺利,也完全能够接受,有足够转圜余地。
而失去六名王极境,连王极境中期都被重伤的北胡西路军,再也无法跨越山川险阻如履平地,陇右军完全可以靠着陇山天堑,经营起坚固的防线,尝试把对方彻底阻挡在关中之外!
整个国战大局的形势,陡然间就明朗起来。
不,不是明朗,跟之前的漫漫长夜相比,这简直是阳光普照的黎明!
行将倾覆的大齐皇朝,一夜之间就屹立起来了,怎么看都暂时免去了倒塌之虞!
宋治如何能不狂喜失态?
而这,都是因为赵宁解决了最致命的威胁。
若是赵宁就在眼前,他估计会立马过去一把抱住对方,给对方加官进爵,甚至是封对方一个大齐从未有过的异姓王!
但转念一想,问题也随之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