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副团长全都临阵脱逃,秦军就算还有勇气继续鏖战,在缺乏元神境强者的情况下也挡不住起义军,更何况他们早就战意匮乏。
只不过片刻的功夫,这面城墙上的秦军相继逃往城中。
一面城墙没了秦军,起义军顺利站住地形,城门也被打开,冲到城前不久的大量起义军被放进了城中,左右两面城墙上的秦军一看这状况,俱都骇然万分。
又听说团长、副团长逃了,他们哪里还能继续死战,纷纷舍弃城墙往西面飞奔。
西面城墙没有遭受起义军进攻,西门是唯一的生路。
战斗开始还没多久,秦军各部便相继溃败,起义军由是精神大振,各队无不奋勇向前,枪声、爆炸声很快在城中响成一片,在特别行动团修行者们的带领下,各部皆是势如破竹,战线推进得十分迅捷。
蒋离在奔向西门的途中,遇到了换上符甲、背插符刀、手持符弓,率领警卫队杀气腾腾往东奔行,正要回援城头战场的魏小婧。
双方在街上迎面撞见,彼此的脸上都露出了十分错愕的表情。
魏小婧抢先开口,满脸诧异地质问:“副团长你怎么撤下来了?我不是让你坚持住吗????????????????你这是违抗军令、临阵脱逃?!”
蒋离暗中将魏小婧的祖宗十八代都狠狠问候了一遍,面上却是极度冤枉的神色:
“团长怎么能凭空污人清白?我是怕你擅离职守,所以赶来叫你,没有团长战士们无法作战!”
魏小婧大怒瞋目:“血口喷人,恶人先告状!我堂堂团长,怎么会丢弃自己的部曲当逃兵?我还用得着你来叫?你分明是怯敌畏战、擅离职守!”
蒋离被气得只想喷血,到底是谁在恶人先告状?要不是魏小婧扰乱军心,大军就算被夜袭,也断不至于这样溃败!
两人互相指摘,都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没问题,有问题的是对方。
他们争得面红耳赤、格外热闹,好似都气得失去了理智,恨不得当场打起来,然而两人却又默契地没有提及现在一起回头、重整防线与起义军再战的事。
眼下全团阵脚大乱、防线崩溃、士气不存,局面已是很难收拾,况且,他们至今都不知道来的起义军到底有多少,不知道继续打下去的结果会如何,自己会不会陷入死境。
当然,如果硬要收拾局面,那么当机立断,在身先士卒的情况下还能争取一二。
可蒋离笃信魏小婧就是要逃,眼下不过是做做样子,生怕被对方骗回去后她自己跑了,根本不敢把自己陷入混乱战场。
魏小婧呢?她或许是觉得蒋离没有战心不愿回头作战,或许是担心被大晋强者围攻,火速是有别的什么想法,就是不主动提及组织队伍再战。
不知从何时开始,或许是来自四面八方的起义军的枪炮声愈发近了,骂骂咧咧的魏小婧、蒋离两人,一面痛斥对方让战局变得不可收拾,一面带着亲卫们一起往西门飞奔。
赵渡镇城池内外的战斗激烈而短促,伤亡并不大。
来不及撤离的秦军在起义军“投降不杀”“优待俘虏”的号召与威逼下,陆陆续续在街头巷尾放下了武器。
全团一千余人,大半都从西门跑了出去,在魏小婧与蒋离的带领下往官东城方向飞奔。
然而这条起义军刻意留出来的空档,却并不是五十三团将士的生门,他们跑出城没多久便遇到了伏击。
当黑暗浓稠的田野中突然响起摄人心魄的密集枪声,横飞而来的榴弹在队伍中接连炸开,本就是惊弓之鸟的秦军将士无不被吓得肝胆欲裂。此起彼伏的惊呼、惨叫、咒骂声中,他们根本没有心思去分辨伏击者有多少,更没有勇气组织力量发起反击,有人就地卧倒有人四散而逃,有人转身回奔有人不知所措。
本来应该辨别敌情、聚拢人心、组织队伍还击的魏小婧与蒋离,完全不知道野外有多少大晋强者,心中恐惧,又因为种种理由无法通力合作,只能顾着自己保命。
队伍一路跑一路被追一路被袭一路分散。
当天色亮起来的时候,魏小婧与蒋离沉痛地发现,他们身后跟着的已经只有自己的警卫与亲信,加起来连百人都不到。
两人又是一番推诿责任。
他们最终成功抵达了官东城。
至于五十三团,就此彻底消失于河西。
......
“真没想到能取得这样的大捷,我们赢得实在是太顺利了,顺利到我现在都有些不敢相信,几乎跟做梦一样。”赵渡镇,起义军战时指挥部中,面对不断汇报上来的消息,王双发出了由衷的感慨。
秦军在昨夜完全被击溃,好几百人散在了乡野,为了防止这些溃兵烧杀抢掠、祸害地方百姓,也为了进一步充实己方力量,现在大半起义军被???????????????派了出去抓俘虏。
一个班的战士俘虏几十人的情况屡见不鲜。
赵渡镇之役后,军心士气不复存在的不仅是五十三团,在附近乡村驻扎、听闻了昨夜动静的秦军同样受惊不小,甚至出现了擅自撤离原先驻防区域,向官东城回逃的连排部队。
“我也没想到战斗会这么顺利。”韩树翻看着五十三团留下的各种文件,眼中有掩饰不住的笑意。
昨夜五十三团败得太快跑得太干脆,机要文件都未来得及销毁,不仅如此,城中军械库里的武器同样数量巨大,现在都成了起义军的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