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圣经来说对上过大学的石静宜一点也不难,她也对圣经有自己的理解,不会照盘全收。
对施巧儿等人肯定不能如此了,她就有针对性的给她们讲圣经。施巧儿她们到的第一天听的就是抹大拉的玛丽亚的故事。
玛丽亚这个名字在圣经中很普通。
圣母也叫玛丽亚,一个妓-女也叫玛丽亚。石静宜受洗的教名也叫玛丽亚。
施巧儿她们以前一直生活在社会的阴影里,没有人关心过她们,她们就像是在所有人眼中都不存在。她们从来没有得到主流的认同。
所以石静宜一讲这个故事,还说这是写在圣经里的,施巧儿她们全都感兴趣了!
做为第一次讲经,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杨玉燕等人也坐下来,一起听这次讲经。
妓-女这个职业虽然古老,但除了某个特殊的时期,人们认为通过妓-女的身体可以达到神之境——呵呵。所以神庙会有神-妓,民间也崇拜妓-女,游荡在一个个城市之间的妓-女团就像一个狂欢的歌舞团一样。
大部分的时间里,在任何一个国家,妓-女都是罪恶的象征。
妓-女也是受歧视的。
抹大拉的玛丽亚就是说一个妓-女被村民发现后,被抹上了大-便,然后村民们还要把她砸死。
不管这些村民中有没有曾经光顾过她的客人,此时他们都变身成了正义的使者,似乎只要站在另一边辱骂玛丽亚,亲手扔出一块石头,他们就是纯洁而无辜的。
这时神子就说,假如谁认为自己从出生至今都是无罪的,那就可以砸玛丽亚。
潜台词是假如你有罪,那你就不能去砸玛丽亚,去评判她是否有罪。
人生在世,谁会没有不经意说出一个小谎,又有谁能不曾做出一点亏心事呢?
所以村民们在神子的话中,都不由自主的放下了手中的石块。他们扪心有愧,就不能代替正义去惩罚玛丽亚,判她有罪。
玛丽亚自然沐浴在神子的光辉中,被拯救了。
石静宜说:“玛丽亚这个名字,圣母可用,妓-女也可用。假如有人认为玛丽亚是指妓-女,那他就是没有听过圣母的名字,那他就是一个没有信仰没有知识的人。而假如他受过教育,有信仰,那他就该听过圣母的名字,他就不会认为叫玛丽亚的都是妓-女。”她对施巧儿她们说,“假如有人辱骂你们,他们就是没有受过教育也没有知识的无知之人,你们可以把这番话告诉他们,教他们懂得,你们并非天生就是妓-女,你们生来是纯洁的,就像圣母一样。”
也就是说,人们选择当施巧儿他们是纯洁无辜的人,那这个人就是好人;有人把她们当恶人,那这个人就是无知的人。
石静宜的故事,不知施巧儿她们相信了多少,但她们肯定愿意相信它。
她们也都情愿受洗,起教名,从此做一个有信仰的人。
石静宜趁机拿出十诫,还有更多她设计的比十诫多的多的规矩让施巧儿她们遵守。
包括不得大声说话,不得争吵打闹,不得无故出门,等等。还有每天必须清早起来背书,每天必须天黑以后就睡觉。
石静宜开始带她们苦修。
虽然杨玉燕觉得苦修是神-经-病,但代教授却说苦修其实是一种心理需要。
代教授:“人有一种意识,付出越多,得到越多。于是有钱的人出钱,没有钱的人要怎么付出呢?就是花时间,花精力。假如仍然觉得不够呢?那就苦修。”
有信徒一步一磕头去朝拜,为什么呢?因为他觉得他磕的头越多,就越虔诚,他付出越多,神佛就会越喜欢他,就会给他比给别的信徒更多。
当然,会不会磕出脑震荡来,那是另一个故事了,可以让医学生来回答。
石静宜让施巧儿他们挨饿,摸黑,用许许多多的规矩去限制她们的自由,这都是为了增加她们“我付出了”的意识。
她不能让施巧儿她们出钱,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让她们对这里产生依赖感——我为这里吃了这么多苦,它一定是个重要的东西!
更直白一点:斯德哥尔摩。
等到石静宜带施巧儿他们去开荒种地时,更是拒绝了杨玉燕他们帮忙,几个扛着锄头都怕她们砸了脚的弱女子,一步一喘的开荒锄地,叫人在旁边看着都捏一把冷汗。
吃苦受累就是修行,付出劳动后,汗水都是甜的。
施无为感叹:“……要赶不上农时了。”
这茬麦子是赶不上的。
杨玉燕:“没事,她们还种的有菜呢,那个肯定是能吃上的。”
施无为手痒痒,在田边来回绕,还是杨玉蝉把他扯回去的,不然他实在忍不住想过去帮忙。
杨玉燕亲眼看着施巧儿她们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下”,变得健康而开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