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动骆春潮与王落日、薛北昆敌对,看似于我们无益,但日后谁又说得准呢?”
翠微点点头:“翠微受教了。”
“只是骆春潮真会与王落日和薛北昆闹翻吗?”
风倾幽摇摇头,明净的眸中如似倒映着无尽的星空,幽深难明:“会,但只会在暗中,而非明面上,亦不会武力解决。”
“骆春潮此人行事谨慎,猜忌多疑,善于隐忍,绝不会明着与王落日、薛北昆闹翻,但背地里就难说了。”
“骆春潮掌握着洛水绝大多数的水道和漕运,落日山和墨羽军以后的漕运生意,可就倒霉了。”
翠微恍然,问道:“那我们需不需要加把火?”
风倾幽摇摇头:“不用,有这根刺就行了,有些事,过犹不及。”
翠微恭谨道:“翠微明白了。”
“行了,你先下去吧!”风倾幽微咳了两声,轻轻道。
“姑娘早些休息!”翠微起身离开。
“一缕如梦锁清幽,倾覆天下尽长秋;”
“万载泠水接天月,镜花如幻意皆空。”
“镜花水月空如梦吗?我不信!”
幽幽琴声,伴着明月,在天地间飘扬开来。
“可惜啊,这骆春潮也太怂了吧,儿子都死了,一点儿动作也没有!”
靖安司巡查署内,叶青坐在院子里,长叹了口气。
他昨晚回去,就设法将王落日与在来、骆森的关系透露给了骆春潮,本以为第二天一大早会看到一场狗咬狗的好戏。
然而,梦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已经日升三竿了,骆家硬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甚至连骆飞白之死也未声张。
显然,他期盼的一出好戏,是么得了!
“唉,这么怂,怎么不找一块豆腐撞死算了。”
叶青撇撇嘴,虽然他在从风倾幽那里得知骆春潮的性格时,就猜到了会如此,但他仍旧感到有些失望。
毕竟,若是骆春潮对王落日出手的话,王落日就没空对付他了,至少短时间内如此,好歹能让他喘口气不是?
“不过嘛,咬人的狗不叫,有骆春潮在暗中盯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给王落日来上一口,而且绝对不会是那种不痛不痒的小打小闹,绝对会让王落日伤筋动骨,甚至是一击毙命。”
旋即,叶青又开心了起来,看不到狗咬狗,说不定以后能看到一出龙虎斗。
从骆春潮的性情看,绝对不是善茬,且善于隐忍,骆飞白的死,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所以骆春潮不动则矣,动的话,绝对会雷霆万钧,山崩地裂。
从长远来看,这无疑是件好事!
“巡查使大人,鸡鸣巷出事了?”叶青刚提起酒壶,喝了口酒,徐半人忽然快步走了进来,冷冷道。
“出事了,什么事?”
叶青起身,神情严肃。
靖安司巡查使掌管一地巡查事物,有巡守各地、清除诡怪、监察一地之责。
以洛水巡查使来说,就是巡守、监察洛水各郡县村落,一旦各郡县村落出现强大不可抵挡的诡怪或者危险,都会由巡查使派人接手,所以在靖安司内有很大的权力,算是实打实的实权派。
故而,巡查使在靖安司辟有单独的卫署办公,手下有六名都尉、十二卫率和三百六十名靖安卫,实力不可谓不强。
只是巡查署的人需要常年巡查各地,根据情况分守巡游各地,大部分不在巡查署内,所以除了徐半人外,他还没见过其他都尉。
作为洛水巡查使,他的主要职责是坐镇洛水郡,处理洛水的各种诡怪事宜;此外,一旦其他各地发生巡查都尉无法处理的事情,他也需要接手前往解决。
言简意赅就是我说洛水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鸡鸣巷死人了!”徐半人言简意赅道:“怀疑是某种诡怪所为。”
“大哥,这也太言简意赅了吧!”叶青摸了摸鼻子,道:“说说具体情况?”
徐半人道:“今天一大早,一个名为李周的人发现他的衣服上出现了一块血渍,起初并未在意,但渐渐的,血渍仿佛活物般,愈来愈大,成了一件血衣。”
“李周意识到不对,想要脱下身上的衣服,但刚一触及衣服,便忽然间没了气息。”
“更为恐怖的是,但凡与李周接触到的人,衣服上皆出现了一块血渍,血渍同样在慢慢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