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一战,祖兴业、阳永定二人麾下百户以上的军官皆已战死,能有资格参加议会的也仅有他们自己了。
看看现场,钟自标麾下,千户有叶重山、贺景明,百户有史天昊、全伯光等人,虽然麾下士兵也死伤三成多,但建制保持完整。
听钟自标这么一说,就连阳永定自己都没什么底气了。
“阳参将,你我二人,虽无隶属关系,鉴于现在的形势,只要我们能活着离开永平城,兄弟们的去留,只要不是投鞑子,钟某自是不会过问。”见阳永定没有反对,钟自标也顺坡下驴,顺着他说道。
这个时候,只要他不捣乱,让自己能够集中城内兵马,再图谋划。
“都这个时候了,阳某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钟兄弟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既是如此,那咱先突出重围再说以后的事情。”
阳永定自知实力不如钟自标,如果强争下去,恐怕自己也讨不着好,干脆兵马统管权让于他算了。
看事情进展的很顺利,祖兴业和华高义等人也松了一口气,众人商议,决定坚守永平,静候援兵。
阳永定虽然在议会上表现的大义,但心里其实还是有些不舒服,只是这种情况下,他也学会了隐忍。
暗夜笼罩在永平城的上空,除了兵营中门外还有两盏油灯外,那就只剩下伤病房的那盏昏暗的青油灯了。
阳永定从大营中出来,路过伤病房时,站在营外还能听到那些受伤士兵的呻吟声。
他只是稍稍慢下了脚步后,又加快步伐,回到自己的营帐,正要准备睡下。
“将军,您睡了吗,卑职是易大海呀。”
窗外传来步兵营,从百户,易大海的声音。
阳永定愣了愣,如果在以前,他一个参将,和易大海这种底层军官,几乎没有什么交集,但自从回城后,他麾下百户以上仅剩下三人,皆已受重伤。
从百户,也就只有这个易大海了,因此他也被破格使用,暂时帮着自己安顿部下。
“噢,易百户有事。”阳永定有些不情愿的,将已经脱下的一身毛袄又穿回身上,并让易百户进来。
“嘿嘿嘿,想必是打搅将军歇息了,嘿嘿嘿。”易大海笑的很假,看起来似乎有什么心事。
“找某何时,尽管说来。”
“将军,小的听说,姓钟的那小子要夺您兵权,可是真的。”易大海哈着腰,凑到阳永定跟前,还特意的将声音压低了些。
“哼,若不是本部伤亡太大,某岂能任由他胡作非为,现在非常事情,让他得意几天,一切等回了复州在说。”阳永定冷哼一声,今天本来就恼火,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哪壶不开提哪壶,说完,他又狠狠的瞪了易大海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