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吃完饭时,也不见周老太太的影子,叶桃夭就问了一句,骆嘉和一边给她夹菜,一边道,“去你小姑那儿了。”
“丁香公寓?”叶美玲住的地方也算是帝都一处比较高档的小区,因为小区里种植了大量的丁香花,每年四五月份是最美的时候,常常引了一大群人去打卡拍照。
“嗯,说是去看花”骆嘉和说完,自个儿都没绷住笑了,老太太哪有什么闲心逸志的去赏花啊,不过就是在这儿住的不安心,觉得女儿更踏实而已。
叶桃夭看了她爸一眼,对老太太的这种心思她是无所谓,可她觉得她爸怕是会受伤,作为儿子,她爸绝对称得上是大孝子,可谁能想到,关键时候,儿子却还不如一个十天半月都不见一面的女儿来的值得信任。
任是谁都会寒心吧?
叶继宏心里的确不好受,却不愿在妻女面前表现出来,他故作不以为意的道,“她出去住几天也好,正好让你们小姑开解开解她,省得她整天琢磨些有的没的。”
叶桃夭这时候当然会顺着她爸了,“嗯,奶奶对小姑的话还是能听进去的。”说完,又夸张的叹了声,“奶奶不在,我怎么觉得家里这么清静呢?”
“吃你的吧。”骆嘉和嗔了她一句,夹起一块羊排塞她嘴里。
她骨子里还是很传统的,哪怕公婆再不好,心里吐槽下还可以,但摆到明面上说,又是当着丈夫的面,那就不妥了。
叶继宏却无所谓,纵容的看着小女儿笑道,“夭夭说的对,家里是清静了,我这心里都觉得轻快不少。”
叶静姝闻言,笑着附和,“我也是。”
“你们仨啊”骆嘉和看着三人明亮飞扬的眉眼,再说不出什么泼冷水的话,其实,她心里也很舒坦,就是不忍当着丈夫的面表达,因为她最了解身边的男人。
果然,等回到卧室后,叶继宏的脸上再无刚才的笑意,坐在椅子里,整个人身上笼罩着一股像是被遗弃的萧索。
骆嘉和看的心疼,过去安慰他,“妈的事儿,你别放在心上,她是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她也不是不信你,她是不信我跟夭夭,自从夭夭回来,她就没在夭夭跟前占着什么便宜,之前家里有爸在,她有主心骨,现在爸住院了,她哪还有什么底气?她是怕夭夭给她气受,也怕我不尽心伺候她,与其在家里看咱们的脸色,哪跟上去女儿家享福?”
叶继宏闻言,苦笑道,“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我就是想不通,这些年我对他们怎么样?比起老二、老三,我这个当大哥的自问没有半点亏心的地方,我以为他们也是这么想的,可结果呢?真遇上点事儿,他们还是都不信我,这是在打我的脸啊,撇下儿子的大房子不住,却要跟女儿去挤个小公寓,这要搁在老家,我就得被四邻八舍的戳脊梁骨。”
骆嘉和默了下,还是忍不住道,“你说,她是诚心的吗?”
叶继宏没说话,就算是诚心的,依着老太太的脑子,也未必会想到走这一步,八成背后又是受了谁的撺掇。
骆嘉和叹了声,“算了,不想了,咱们只要问心无愧就行,该孝顺就孝顺,该伺候就伺候,但以后咱不能压着女儿们跟着咱们一起受他们的牵制,女儿不是他们生养的,他们偏心孙子,对她们也没尽什么心思,她们就是不听话,也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