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户农家小院之中,一个三十岁出头的中年人,抱着一个竹篓回来,在院子里正好有一个妇人正在编织簸箕,她说道:“孩子他爹,今天卖了个几个钱啊?”
“嘿嘿,今天买了十八文钱!”那汉子走了过来,“我啊,还带回来一个小子。”
“啊?哎哟……这孩子是谁家的,生的那么好。”妇人站了起来。
“应该是被哪个大户人家给遗弃的吧,当时我回家的时候,正好是黄昏,几头野狗在这巷子里吠叫,我就过去看看,原来是这几只野狗发现了一个娃娃,一个被抛弃的娃娃,这娃娃还在找他娘呢!”汉子将白羽包了出来,他眼里闪着泪花,“我们家狗剩……前阵子死在那场战争中,你的肚子也不争气,三年没给我下个崽子,现在让我遇到了这娃儿,也许这就是老天爷可怜我们吧……我们有什么道理不好好对待这个孩子呢?”
“那这个孩子的爹娘不会来找我们?”妇人担心的说道。
“找我们?哼……真要是这娃儿的爹娘疼爱他,那就不会将他抛弃在巷子里,我若是不即使出现,这孩子肯定会被那几只疯狗给吃掉,那几只狗啊……都是红眼睛的,红眼睛的狗,喝过人血。”汉子说道。
妇人也想起了自己的儿子,顿时泪水不断:“好,那我们就将这孩子当做自己哇哇抚养长大……那,这孩子名字叫啥呀?”
“还是叫咱们大儿子叫做狗剩,那这娃儿……就叫狗蛋吧,王狗蛋!”汉子对自己起名的本事很得意。
妇人大喜:“好好好,贱名好养,贱名好养!”
“可是我……我叫白羽。”白羽奶声奶气的说道。
汉子一愣,连忙说道:“臭小子,不要命啦,白羽是当今圣上的名字,你说你一个小娃娃叫什么白羽啊……这要是给人知道了,还不出问题?以后你就是王狗蛋了。”
“哦,那我就叫王狗蛋。”
……
十五春秋匆匆过,岁月如风静静走。
曾经的白羽,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高挑的大小伙子了,他和一个汉子走进了茅草屋里面,朝着里面喊道:“娘亲,我回来了!”
“哥哥!”这时候一个俏皮的小丫头跑了出来,“哥哥你回来了啊!你看我……我做的这个刺绣好不好看?”
“好看!”王狗蛋笑着说道。
这小丫头是王狗蛋的妹妹,也是王老狗的收养的一个小丫头,小时候的她被丢在了湖边上,显然是父母养不起了。
王家人的心善,老狗在砍柴回来的时候,看到了那婴儿,于是就将这丫头给收养了。
因为老狗夫妇都不能生养了,所以将两个孩子视如己出,这丫头也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
王倩玉。
之所以这个名字接地气,是因为老狗请隔壁一个识字的大夫帮取得名字,这个大夫是个教书先生,给这丫头取这个名字,也是希望她日后找个好人家。
但是大夫并不知道,王家是把倩玉当童养媳养的。
倩玉虽然十三岁,但也知道,所以她特别黏糊狗蛋。
狗蛋嬉皮笑脸的说道:“小倩,哥哥给你带东西来了。”
“真的?”小倩期待的看着狗蛋。
狗蛋从怀里拿出来一根木簪,他说道:“这个木簪可要五文钱呢,我攒了三天才买得起的,你看这上面的小鱼雕刻的多快好看。”
小倩嘴角微微上演,眼睛里面除了崇拜,还有甜甜的味道,她说道:“哥哥你给我戴上呗。”
“好!”狗蛋将发簪给小倩戴上,这发簪十分合适。
小倩甜蜜的说道:“狗蛋哥哥对我最好了!”
“臭小子,就知道你最疼你妹妹,本来还想让你自己去买件衣服的。”老狗笑骂道。
“爹,衣服破了,让小倩给我打了个丁就好了,咱们是穷苦人家,何必年年换新衣呢!”狗蛋将手放在了胸口的玉佩上,他说道,“其实这块宝玉能换好多银子,为啥爹你不让我去典当了?”
“别,这是你生父生母留下来的物件,也许有朝一日,他们就能够凭借着这宝玉找到你,让你回家继承万贯家财咧!”
“我才不稀罕!我是你的儿子,现在是,将来是,一辈子都是。”
“臭小子。”老狗虽然喜欢骂狗蛋,但心里却十分欣慰。
狗蛋很争气,也十分努力,家里没钱给他上私塾,他就自己偷偷去私塾先生家的院墙外偷学,竟然学的比那些学生还要优秀,另外他膂力过人,从小就力大无穷,给家里减少了很多压力。
本来家里的茅草屋破败不堪,里面也是一贫如洗,但自从王狗蛋也帮着干活之后,家里收入增加,他娘和妹妹平时也做一些小手工,给人补补袜子之类的,倒也贴补了不少家用。
所以这一来二去,茅草屋也翻新了,而且家里面的地上,从一片泥洼换成了青石砖铺地。
家具也换了一番,甚至于现在院子的东墙角,父子俩有空就去作弄一番,按照老爷子的说法,这是狗蛋造新房用的,以后狗蛋成婚之后,就住新房。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在过一两年,狗蛋也就满了十七岁,正好也是成亲的大好日子。
毕竟当初狗蛋他爹娘就是十六岁成亲的,现在也不过三四十岁,还年轻壮实的很。
“狗蛋!”远处传来了一声呼喝,狗蛋放下了挑柴的担子,回头看去,他笑道:“胖龙,是你啊。”
胖龙是狗蛋为数不多的好朋友,从小一起长大,这小子皮的很,从小就被他爹追着打,虽然一身的肥肉,但撒丫子逃跑的功夫,可不是盖的。
在这条老人街上,乃是出了名的皮。
老人街是平民区一条非常普通的街道,普通的让人看一眼就忘记了,但同样的也给了人不少的回忆。
“走,钓鱼去!”胖龙拿着鱼竿说道。
“好,我先收拾一下!”
“收拾个球啊,哟……小倩妹子也在,真是越来越水灵了。”胖龙挤眉溜眼显得十分的猥琐。
“哼,你又要带坏我哥哥,哥哥……这次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