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烈,别闹!”
白烈嗤笑。
“别介,咱俩不熟!叫这么亲切做什么。
您是谁啊,别沾上我这泥腿子的泥腥味儿。”
他嘴上说着不熟,南擎渊硬生生从里面听出了一股子委屈来,他心里就有点慌。
“阿烈,我在火车上不是不想认你。我是怕你不认识我……”
当年,自己十三四岁,白烈才四岁多点的年纪,已经二十年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一个小孩子能记得多少?
他心里很不确定,上回他给侨汇券帮他安排衣食住行,没敢光明正大的,就是这个原因,给那吊坠,是想看看他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而这回在山里遇见,他见白烈看见他,原本的防备和警惕一瞬间没了,心里有了猜测,不然也没敢真找上来和白烈摊牌。
白烈眉眼动了动,心里面倒是接受了这个说法,他在锅里拿了个红薯啃着,没吭声。
南擎渊见了,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包子,手抖了一下,从怀里摸出一把钱就要往白烈身上塞。
“哥没多带,你先拿着,下个月……”
白烈闪身避开。
南擎渊一愣,他是被白烈利落的身手愣住的,随即脸上就带上些无措。
南擎渊当年离开的时候,正是战火在神州大地上肆虐,他少年意气,毅然而然的踏上了那条路。
南擎渊抿了抿嘴,眼睛发酸。
“阿烈,当年离家,哥不后悔。
国将不国,何以为家。
咱们祖上军功起家,为国尽忠,保家卫国,这是刻印在骨子里的东西,所以哥不后悔。
哥唯一对不起的就是你。”
白烈垂下眼睑,黑暗遮挡住了他眼底的湿润。
南擎渊打量着他的神色,小心翼翼的问:“要不这样,你看哥已经为国尽了忠了,以后哥回家,咱们哥俩……”
白烈猛地抬起头,一把将他手上的钱拽过来,“回什么家,你回来谁赚钱给我闺女花?”
南擎渊:“……”
南擎渊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好好好,我赚钱,以后都给咱闺女花。”说着南擎渊就笑,“当年我走的时候,你也就和咱闺女那么大,你看你现在都有了闺女了,你哥我还光棍一条。”
白烈听他说着,也没搭理他的意思。
虽然这人认下了,但心里面还有气呢,转头将锅里剩下的一个包子,拿出来自己三两口的啃了。
南擎渊:“……”
!!!
南擎渊瞪眼,“你锅里还有?”
那他刚刚可怜巴巴的一个人啃红薯,害得他还以为……
白烈白了他一眼,不啃红薯,你能知道我多可怜的?
人家都说长兄如父,你自己倒好拍拍屁股一走二十年,将他丢给别人照顾,亏欠我多少你心里没点数?
南擎渊:“……”
这下他倒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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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知道隔着几百米开外的地方发生了什么事,姝玥有点睡不着。
屋子里黑漆漆的,她有点担心自家进了山的爸爸,心里面也有点小害怕,瞄见睡在外侧的白珩予,姝玥眼珠儿转转,掀开他被子就钻到他被窝。
她凑过去,小小声的问:“鱼鱼,鱼鱼你睡着没有呀?”
身体僵硬不知道手脚往哪放的白珩予,有点紧张下意识的嗯一声。
姝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