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想去读大学。”牛咬根穿着一身破烂的衣服，站在了院子门口说道，他的手里拿着一张邹巴巴的录取通知书。

在院子里，四周围都摆放的十分杂乱，远看就像是一个垃圾场一样，到处都弥漫着恶臭和腐败的味道，空气中的苍蝇也是成群废物，地面上一滩尚未干涸的狗屎，已经爬满了蛆虫。

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太，正坐在了小板凳上面，满脸皱纹的她，用布满干裂的手正在收拾垃圾之中的塑料瓶，她头也不回的说道：“你不许去。”

“我们老师说了，我是全年级第一，我去大学一定能够有好成绩，奶奶……学费的事情学校已经帮我搞定了，我有助学金……”牛咬根正要说下去，奶奶却站起来了，这让他一下子就闭嘴了。

“你那丧尽天良的母亲离开了我，你现在也要离开我么？别忘了，她当初抛弃你的时候，可是连奶粉钱都没留下，是我！是我用家里山羊奶把你喂养大的！”奶奶将镰刀朝着地上一砸，恶狠狠的说道。

牛咬根低着头，想要说话，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奶奶叹了口气：“现在奶奶身边就你一个人，就盼着你能为我养老送终，你走了，万一我死在家里头，也没个人给我收尸，在家种地吧……”

“嗯。”牛咬根喃喃说道，“我……我去田里干活了。”

说着，牛咬根从墙角拣起了一条锄头，朝着外面走去。

奶奶看到了牛咬根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中，她连忙起了身开始看顾了起来，确定牛咬根走远，立刻就将牛咬根挂在墙壁上的书包拿下来，她麻利的拉开了拉链，然后找到了那张录取通知书。

“你也要离开我么？我让你离开，我让你离开！”奶奶将那录取通知书撕得粉碎，然后气冲冲的将这些碎片丢到了旁边的臭水沟里面。

去田里干活的牛咬根则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翻了一会儿泥土，他忽然就哭了起来，一个人在广袤的田野中，他坐了下来，就坐在田埂上，抹着眼泪呜呜哭泣。

他很想去读大学，为了这个梦想，他每天起早贪黑，干完了农活之后，都会点灯夜读，不放过任何一点学习的机会。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拿到一本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时，没想到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要下雨了。”一个柔媚的女声从他的身后出现。

牛咬根回头看去，才发现是张翠红，这是村里面的寡妇，丈夫去年被拖拉机撞死之后，她就一个人住着，村里对她的风评不太好，大概就是说她生活作风不行。

这天的张翠红打扮的很漂亮，她穿着一条过膝的长裙，手中拿着一个新编的竹篮，里面是一些点心，她也是刚从田里干活回来。

当然，她做的都是轻货，比如是采菜心之类的活儿，重活都花钱让别人来做了。

“这不是咬根么？你在这里干什么？”张翠红痴痴一笑，来在了牛咬根的身边说道。

牛咬根倒是也不反感张翠红，他心里也没什么心眼子，直接就说道：“我考上大学了。”

“那是好事儿啊，你还不满足？哭啥子咧？”

“但我奶奶不让我去上大学。”牛咬根说道。

张翠红乐了：“那个老太太是村里出了名的固执……”

张翠红的大眼睛朝着牛咬根看了过去，那眼睛几乎要滋出火来，她看到了牛咬根那一身充满青春气息的肌肉，还有匀称的深处，身上还有劳作之后冒出来的热汗，此时的她，心中也已经有了个打算。

“要不然我帮你出个主意？”张翠红说道。

牛咬根大喜：“真的么？谢谢你，张姨。”

“张姨？你个小赤佬，都把我给叫老了，我就大了你五六岁而已，叫姐姐！”张翠红用手指戳了一下牛咬根的脑袋，用妩媚的眼神狠狠的盯了他一下。

牛咬根挠着头，他显得很不好意思，他说道：“可是按照村里的族谱，你丈夫牛全根是我叔伯辈，我……”

“他是他，我是我，而且他已经死了，他和你是叔侄关系，我不是啊！再说了，什么辈分，那都是旧时代的陋习，你一个上过学的人，还讲究那么？”张翠红笑了起来，牛咬根看到她笑起来很好看，立刻就低下了头，他不敢直接看。

张翠红想了一会儿，她又说道：“对了，我做了青菜圆子，你要不要来吃？”

“这，这不好吧，毕竟我去你家里，要是给别人看到了，这话说出去不好听。”

“怕什老子啊？你一个大老爷们，怕这个怕那个，姐姐我是为你好，再说了，去我哪里我也好给你出个主意，也许我有办法帮你上大学呢？”张翠红说道。

牛咬根思前顾后，又看到现在田里的活儿都已经被做完了，他也就答应了。

来在了张翠红的家里，那翠红的家可以说是相当整洁，院子不大，但却种满了各种花草，一走进来就芳香扑鼻。

院子里还有一颗橘子树，橘子树的一个枝桠上挂着一个笼子，里面是一直叽叽喳喳的鸟儿，似乎是宠物鸟儿，牛咬根见状说道：“这是八哥？

“不愧是读过书的人，这鸟啊，是我一个想好……是我一个朋友送给我的，好玩么？”张翠红从口袋里抓了一把小米，塞在了笼子里面，但是那鸟儿却开始啄张翠红的手。

张翠红恼了：“在啄人，我就饿你一个礼拜！”

俩人来在了屋子里，屋子是一层的土房，地面还是泥巴地，但被压的很夯实，一个白炽灯将屋子的客厅给照亮了，似乎这里有三间房子，一间是厨房，一间是客厅，还有一间则是卧室。

张翠浓打开了电视，她摆弄了一下天线说道：“你先看会儿电视，最近啊……这里面有个电视很好看，叫什么……对，大侠霍元甲。”

“这就是电视机啊。”牛咬根说道。

“嗯，是我那朋友从成立带过来的，村长家也有一台，不过每天晚上去哪里看得人太多，我不喜欢热闹，等下要是没画面了，你把那天线摇晃一下，就看得出来了。”张翠浓说道。

“好……”牛咬根坐在了一张藤椅上，可这时候他看到了藤椅下面有一双皮鞋，这是高级货，镇上的院长也有，其他老师都穿的是布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