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得保这会儿是真恨死这窦嬷嬷了,只不过这么些年来他与窦嬷嬷都是合作者的关系,当年容静秋不管事,府里的事务归窦嬷嬷,府外的事务归他,两人合作捞了不少钱财,他也是有把柄在窦嬷嬷的手中,所以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关系。
想到这里,他硬着头皮上前为窦嬷嬷说话,“陛下,窦嬷嬷千不好万不好,当年带大陛下也是功劳一件……”
赵裕冷笑一声,“冯得保,朕还没有问罪于你呢,你倒好,先为他人开罪,你说你该当何罪?”
就因为当年窦嬷嬷当过他的奶娘,他才会处处宽容她,并且还提携了她的儿子,要不然他哪里还容得下她?
冯得保这会儿不但是额头出汗了,后背也出汗了,他听得出来主子是动了杀心的,心知这会儿凶多吉少了,遂暗地里给了窦嬷嬷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来人,把这三人都收监候审。”赵裕大声喝道,他要把当年的事情查一个水落石出。
没有多时,就有人进来把窦嬷嬷母女和冯得保都给押了下去。
不管是窦嬷嬷还是冯得保,不但是陛下眼前的红人,而且还是宫里的实权派,看到他们一起垮台,这让宫里不少人都侧目不已,当然他们是不敢在这个时候上前去踩一脚的,毕竟还没有尘埃落定,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翻身?
殿里的赵裕却是与自己的孩子大眼看小眼,只听到孩子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不现在杀了他们?”
“在杀他们之前,要先撬开他们的嘴。”看到孩子眼里的不解,赵裕再度摸了摸他的头,“等将来你就会明白为父这句话了。”
如果说窦嬷嬷和冯得保双双下狱让人议论纷纷的话,那赵裕突然冒出来一个嫡子那才是地震极别的八卦。
皇家子嗣岂可混淆?
齐傲儿一得知消息就去找父亲齐宰相,“爹,那小杂种真的是陛下的骨肉?”
她本以为没有了容静秋挡道,她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登上后位,但是没想到赵裕却出尔反尔,不但不肯立她为后,就连她退一步愿意进宫为妃,也被他给拒绝了,这让她恼恨不已。
她的美貌与才识从来没有这般让人无视过,她恨赵裕没有眼光,不懂得欣赏她的美,但更恨赵裕让她成为笑柄。
她从青春年少等到现在,就是为了出一口气让世人看看,不是一国之母的位置都配不上她。
齐宰相早就知道宫里发生的巨变,这新皇帝突然冒出来一个儿子,也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这个孩子就是拦路石,本来他都拟好了以无子为由逼这新皇帝娶自家闺女为后,但如今这个算盘是打不响了。
“稍安勿躁,是与不是还两说呢。”
听到父亲这话,齐傲儿这才心定了一点,“爹,一定不能让陛下认这个小杂种为子,我们可不能让人摘了桃子。”
齐宰相看了眼女儿,这还用说?他们付出的一切都是要回报的,赵裕别想不认账。
比起齐家父女的打算,赵裕却是与儿子大眼瞪小眼,这孩子一直粘着他,不管让谁来带他,他都不肯跟人走,初初为人父亲的他也只得手忙脚乱地带孩子。
金三得到消息赶来,就看到赵裕身边粘着一个孩子,而这个孩子初一见,让他也吓一跳,这相貌真的有几分像他那早逝的表妹。
“这……真是您跟我表妹的孩子?”这话一出,他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果然,赵裕直接瞪了他一眼,他忙补救道,“不,不是,我……臣实在是太惊讶了。”
“这没什么好惊讶的。”赵裕平淡地道了一句,而且还亲自接过内侍递过来的巾帕给孩子擦头发,动作十分轻柔。
金三看得不由得心生感慨,他也是为人父的人,但他对自己的孩子就没有这份耐心,一切都由得妻子小周氏去安排,反正他没让金家断根就对得起列祖列宗了,其他的再要求他就强人所难了。
那孩子感觉到金三在看他,顿时紧紧地巴着赵裕,双眼狠狠地瞪视回去,显然他以为金三也是不怀好意。
赵裕感觉到孩子身体的紧绷,遂大方地指着金三告诉孩子道,“这是你大表舅。”
孩子不解地抬头看他,显然对于复杂的亲戚关系没有弄明白。
“就是你娘的亲表哥。”赵裕解释道。
孩子突然眼睛一亮,抓住了一个词,“娘?”
赵裕顿了顿,这才发现自己没有对孩子提起过他亲娘的事情,想到容静秋,他笑得极温柔地道,“对,就是你娘,”顿了一会儿,他郑重地道,“你有娘,你娘叫容静秋。”
“那我娘呢?她在哪里?她为什么不来找我?”孩子急切地问道,并且四处张望,想要找出哪一个是他的亲娘。
孩子的问话,让赵裕和金三的心瞬间低落,他们都知道容静秋不在人世了,但孩子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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