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近来总是特别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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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困,下午睡醒后也不过清醒了几个时辰,这会子上下眼皮已经又开始打架
她喝完药,听安嬷嬷说起今日杜夫人过来的事,正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话,就见宋子循一身酒气,脚步虚浮地从外头掀了帘子进来。
他站在门口,先是醉眼迷离地看了杜容芷好一会儿,才踉跄着朝她的方向走去。
安嬷嬷看得眉心一跳,忙不动声色地拦住他道,“厨房里已备好醒酒汤,爷且”
“让开。”宋子循皱着眉冷声喝道,目光依旧紧紧锁住她身后的杜容芷。
安嬷嬷不安地回头望向杜容芷,见后者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这才无奈地退到一边。
宋子循跌跌撞撞地扑到床前,一把攥住杜容芷的手。
杜容芷被他拉得身子身猛地向前一倾,险些扑倒,那罪魁祸首却自顾自歪坐在床踏板上。
“容儿,别不理我”他把脸埋进她冰冷的掌心,宛如一个不知所措的孩子,委屈着喃喃,“我心里我心里也很不好受”
安嬷嬷无声叹了口气。
其实两人走到今天早就说不上谁对谁错,只是大少爷能做到这般也已极是难得
她心里如是想着,不由抬起头看向杜容芷。
女子空洞的眼睛里波澜不惊,她缓缓抽回被宋子循用力握住的手,冷声道,“来人,扶大少爷回去休息。”
据说国公府二少爷宋子熙娶亲那日,整个国公府高朋满座,宾客如云,迎亲场面之热闹,十里红妆之壮观,公府筵席之盛大在此后许久都为人津津乐道。
不过这些都跟杜容芷没半点关系
她在床上这一躺,就是足足两个月。
期间大少爷和少夫人决裂的谣言随着宋子循每天回府雷打不动地出现在杜容芷房里,终于慢慢烟消云散。枫清院也恢复了往昔的平静与安宁。
只是贴身服侍的下人们却知道:两人在一起常常是许久的沉默。一个有满腹的话无从说起,另一个却压根儿没有开口的欲望。即便偶尔只言片语的交流,话题也多是围绕着莞儿自打杜容芷开始配合太医治疗,莞儿身上的“禁令”也跟着解除,小东西每日吃饱喝足都会过来陪母亲呆上一会儿,使得杜容芷久不开晴的脸上也渐渐有了零星笑容。
宋子循默默在旁边看着,虽然多数时候连话都插不上,可也同样感到莫大的满足。
也许人大抵就是如此从前杜容芷对他温柔体贴,关怀备至,他把一切都当成理所当然,现在失去才恍然发觉,哪怕是她脸上一个浅到不能再浅的笑靥,之于自己也弥足珍贵。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等杜容芷终于得到太医首肯,偶尔可以下床走动,已是伏月的月末。
夏天虽已进入了尾声,却依旧闷热得让人心烦。
杜容芷才喝过药,正半靠在软榻上跟安嬷嬷说话。
自小产后她身体虚弱得厉害,如此炎热的夏日,屋子里亦没有用冰,她的四肢却依旧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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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嬷嬷一边握着杜容芷冷冰冰的小手在掌心里揉搓,一边低声道,“那几味药就下在她日用的东西里神不知鬼不觉,保管叫她这辈子都别想生出孩子来。”
杜容芷云淡风轻地“唔”了一声,面上神色丝毫不变。
那日傅氏到底为何会突然出现在亭子里,又是不是故意失足滚下台阶于她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她只知道她的两个孩子都是被这个女人害死的,若是她再不为他们做些什么,她会发疯,她一定会发疯!
安嬷嬷看着杜容芷呆滞的眼睛心里不由叹了口气,刚想开口劝说,门外却响起一阵嘈杂的说话声。
安嬷嬷怔了怔,跟杜容芷诧异地对视了一眼,就听青荷在帘外回禀道,“少夫人,姑太太领着表小姐来看”
她话还没有说完,陪方夫人来的嬷嬷已经先一步推开她,上前掀了帘子,殷勤地迎自家夫人跟小姐进来。
安嬷嬷不满地皱了皱眉,忙扶着杜容芷起来。
方夫人进到房里,一双利眼飞快把里头陈设扫了一圈,便盯着杜容芷暗暗打量。
只见她一头乌黑的秀发只简单挽了个髻,也未戴什么饰物,身上穿了件浅绿色绣玫瑰纹薄衫,配一条鹅黄色裙子,虽不见十分华美,却也清丽动人,尤其那裙子随她举手投足之间流光溢彩,煞是好看。只不过人瞧着十分的消瘦,看着好像一阵风就能刮走似的。
不过一瞬间功夫,方夫人的心思已经转了几转,面上却只带着怒,拉着女儿一屁股坐下,边拿帕子扇着风边指着跟进屋的青荷骂道,“你们家少夫人乃是我的亲侄女儿,我这当姑姑的来看侄女,她不说赶紧迎出来见我也就罢了,你这死蹄子竟敢拦着!也不知是打哪儿学了这么些狗眼看人低的本事!”
青荷眼眶一热,忙跪到地上,“奴婢不敢”
昨晚上没写完,今天上午加班,刚忙完,所以更新晚了。
见谅。&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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