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默默想着,就听杜容芷问,“二少夫人可是把杜忠的女儿要过去伺候了?”
“是。”青荷忙回道,“那小姑娘叫杜鹃,现在是二少爷院里的粗使丫头,虽不是贴身服侍主子,可也比呆在外面轻松体面多了”
杜容芷微微颔首。
沈姝言天性纯良,上辈子就是对声名狼藉的自己也从不曾恶言相向,反而常常带着东西过去看她,还偷偷拿钱帮她打点心肠这样柔软的人,也难怪会把杜鹃要到身边
杜容芷想了想,“除此之外呢?还打听到什么?”
“其他就没什么特别的了”青荷摇摇头,“原本马房里的马就都是精挑细选,由专人训练过的,那天当值的韩二更是先大夫人陪房的儿子,爷也是极信赖的”她顿了顿,谨慎问,“少夫人难道是怀疑这次意外不是因为打雷惊了马,而是人为的么?”
想到这种可能,她的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难道是大夫人”
杜容芷安抚地拍拍她的手。
“我并不是怀疑。”杜容芷笑了笑,“只是忽然发生这样的事,心里觉着不安所以想问清楚罢了。”
她甚至不知道这种不安是从哪来的明明一切看起来再合理不过不管是韩宗浩从外面打探的消息,亦还是宋家内部,与此事有关的人都没什么可怀疑的
也可能是因为她的病,让她本能地对什么都不再信任
青荷却松了口气,因想起来,“还有件事”她偷偷打量着杜容芷温柔沉静的面庞,稍一犹豫,才试探着开口道,“奴婢方才回来的时候,还在路上遇见长旺”
杜容芷皱了下眉,不解地看向她。
青荷抿了抿唇,“他说爷自打从寺里回来就染了风寒,咳嗽得十分厉害”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杜容芷脸色,见她并没有流露出暴躁或是厌恶的神情,才继续道,“有时夜里甚至连觉都睡不着因怕过了病气,所以才一直没来看您。”
杜容芷淡淡“哦”了一声,将最后一枝花插进瓶中。
“大概是那天淋雨着凉了吧”她放下剪子,拿湿帕子擦了擦手,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你从前不会说这些的。”
如果这世上真有什么人一直坚定地站在她这边,支持她跟宋子循和离,那个人大约也只会是青荷了
可她现在居然也主动帮宋子循说话
青荷不好意思地笑笑,接过她手里的湿帕,“从前奴婢总觉着大少爷对您不好,不是真心喜欢您”她小声道,“可是那天在悬崖边儿上,奴婢亲眼看着爷为了救您连性命都不顾了”她顿了顿,一脸认真道,“当时奴婢就想从前兴许是奴婢搞错了爷他心里其实是很在乎您的。”
杜容芷脸上的笑容一滞。
阳光照在她还有些苍白的小脸上,迷茫怔怔得让人心疼。
见她盯着花瓶里嫩黄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t;i>
友请提示:长时间阅读请注意眼睛的休息。:
这是华丽的分割&t;i>
色的花朵出神,青荷忍不住小声问,“少夫人您现在,心里还在恨爷么?”
杜容芷没有说话。
恨么?
自然是恨的。
恨他偏信傅氏,害死她两个孩子,更恨他拿女儿做要挟,逼得她不得不跟他继续过下去。
甚至有时候恨得狠了,她都会有种拿把刀跟宋子循同归于尽的冲动。
可那天他却奋不顾身地救了她。
当他护着她滚出车厢,当他趴在悬崖边,咬牙切齿地说他死都不会放手,当他们死里逃生,他紧紧抱住她不断亲吻安抚那些恨,好像又都不是那么强烈了。
“青荷,你说这些花好看么?”也不知过了多久,杜容芷终于轻启朱唇,却是忽然问了句毫不相干的话。
青荷愣了愣,才点头道,“自然是好看的。”
杜容芷弯了弯唇角,露出个温柔的笑容。
“可它很快就会凋谢。”她伸手摘下一朵小花,在掌心里轻轻把玩,“一旦凋谢了,就再也不会是现在这般花团锦簇的样子你说是不是?”
青荷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想了想,又道,“可是到了来年,还会再开花的啊。”
“是啊”杜容芷露出温柔的笑容,“可明年的花纵使开得再好,也终究不是今天这束了。”
“”
杜容芷却似乎并不指望得到什么回答,她缓缓站起身,吩咐道,“去给我把那件鹅黄色的衣裳拿来。”
青荷一愣,“少夫人要出门么?”
杜容芷回头冲她笑了笑,“我已有许久没给长辈请安,今日就把这瓶花送去给祖母赏玩吧。”&t;div>
&t;divid&footink&>&t;ahref&上一页&t;a>&t;ahref&返回目录&t;a>&t;ahref&下一页&t;a>&t;div>
&t;divid&adbottom&>&t;scripttype&textjavascript&src&&>&t;script>&t;div>
&t;body>
&t;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