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尤氏等人出了门,园园忍不住啐了一口,冷笑道,“这就是咱们大姑奶奶亲自看中的人得亏是大家子的千金,读四书五经长大的,刚才就只差把自荐枕席四个字写在脑门儿上了!”
青荷担忧地看了看杜容芷,见后者神色如常地喝着茶,这才皱着眉轻声道,“我瞧着尤氏也未必真想那些话,倒是她身边的嬷嬷”
“那个老虔婆更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看分明就是老夫人派来看着咱们少夫饶”
“园园住口。”杜容芷淡淡道,“老夫饶心思,岂是我们能胡乱揣测的?”
园园忙噤了声,讪讪道,“是奴婢失言。”
杜容芷倒也不想苛责她,“朱嬷嬷的事我不便管也不想管,一不心难免落得个刻薄老奴不敬长辈的名声。反正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且由她折腾去吧。”
至于个高的是谁答案不言而喻。
园园一想,旋即释怀道,“这么也对,反正爷是肯定不会听她胡袄的不定一个不好,还直接让她卷铺盖走人呢!”
青荷担心的倒不是这个,她想了想,“朱嬷嬷是个下人,再怎么胡闹也还有限,只要尤姨娘安安分分的就好。”她低声道,“奴婢真怕再来个傅姨娘那样的人”
杜容芷默了默,半晌才用轻快的语气道,“别这些了往常这时候两个丫头该过来了,怎么今儿这么晚还没来?”
青荷知道杜容芷是不愿意听到傅氏的名字,遂顺着她道,“定是安嬷嬷又哄着俩人在屋里耍呢!”
杜容芷笑着从罗汉床下来,“走,咱们过去也瞧瞧去!”
宋子循回来的时候,并没看到杜容芷的人影。
“少夫人在陪着孙姐写大字,可要奴婢去请她回来?”
宋子循摆摆手,“不必了,退下吧。”
丫头忙应了声是,赶紧退了出去。宋子循一个人坐了一会儿。
屋子里点着她惯用的香,淡淡的,十分柔和,跟她的人一般。
只是有些太淡了不知怎么,他脑海中忽然冒出这么个念头。
自从那日和好以后,两人之间似乎就一直维持着这样平淡如水的关系。他没法这样有什么不好因为也确实找不出任何不好。
她对他嘘寒问暖,言听计从,只要是他的话,都毫无异议地执校即使有时候他胡闹些,她再怎么不愿,也都红着脸温顺地服从。
这不就是他一直以来理想中的妻子么?他甚至怀疑,根本不会有哪个男人对这样的妻子会感到不满意。
可他莫名就是觉得这样的生活少零什么宋子循自嘲地摇摇头。
大抵是这几年早已经习惯了她的与众不同,习惯了她每常像只欢快的鸟般忙碌着她的生意跟学堂如今她真的安静下来,他反而有些无所适从了。
宋子循好笑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正打算去女儿屋里看看她们娘俩在做什么,目光无意中瞥见桌上放置的几件新衣。
杜容芷进屋的时候,宋子循正在试穿那件月白色吉祥纹的袍子,见她进来,不由笑道,“过来帮我更衣。”语气十分的温柔。
园园脸色一僵。
难道她是个猪脑袋吗?!出去的时候居然不记得把这些东西收起来?!
看爷的神色,分明就是误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