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屿送走一位拉着他手痛哭流涕的年轻御史,一转头,对上傅怀明不善的眼神。
傅怀明盯着陆屿被那御史抓过的手,像是要把它盯出洞来。
“陛下。”
傅怀明抿抿唇,明显不太高兴。
“傅怀明。”陆屿改了称呼。
傅怀明这才伸手抱住陆屿,抓着陆屿的手来回摩挲,很不乐意地说道:“说话就说话,他怎么还动手动脚。”
陆屿觉得傅怀明这才叫动手动脚。
“平日里大家都是这么说话的。”陆屿解释道。
傅怀明更不高兴了。
这些读书人怎么回事,非亲非故的拉什么手!
陆屿想到刚才那几位朝官说的事,忍不住对傅怀明说道:“朝臣任免不是小事,你不能太儿戏,要是弄得满朝文武人心惶惶,肯定会出乱子。”
傅怀明说道:“他们敢弄出乱子来倒是不错,正好让我活动活动筋骨。”见陆屿眼含忧色,他马上改了口,“我这不是不耐烦看这些奏折吗?你要是能天天陪我批奏折,我保证不乱来!”
陆屿低声说道:“我总不能陪陛下一辈子。”
陆屿声音很低,傅怀明还是听到了。他立刻说道:“你答应了的,往后只喜欢我一个,你不陪我一辈子陪谁去?我跟你说,要是你敢跑,我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找回来。”
陆屿轻轻地将脑袋抵在傅怀明怀里。
有许多话想说,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转眼就是正月初一,陆屿身体越发好了,傅怀明准备带着他去南郊祭天。
一大早,傅怀明就在和繁复的礼服作斗争。
陆屿在旁边见傅怀明一脸的不耐烦,上前打发走伺候的人,亲自替傅怀明穿起那麻烦得要命的祭天礼服。
傅怀明见陆屿这般熟练,一脸的欲言又止。
有些话问吧,怕陆屿生气;不问吧,自己又忍不住生气。
陆屿替他系好天子冠,见他脸色不对,不由问:“怎么了?”
“你以前是不是替皇兄穿过?”傅怀明没憋住问了出口。
“没有。”陆屿简简单单地答了一句。
他只是觉得再折腾下去傅怀明说不准要打人了,才会上前接手这活儿。
他与先皇从来都只是君臣,外面那些流言蜚语不过是有人想要抹黑他罢了。
陆屿抬眸望着傅怀明:“你不信?”
傅怀明赶紧说:“你说的我都信!”
陆屿轻轻一笑,没再多说什么。
他知道傅怀明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