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兄弟一同洗漱锻炼,才跟着于禁他们去用早饭。
早上水温太低,大伙都不下水,而是开着战船顺着漳河来回演练。
曹冲三人也登船跟着适应船上生活。
战船刚离岸时一开始三兄弟都有些犯晕,后来也就习惯了,曹冲还觉得漳河水太浅太缓,战船开起来没意思。
他索性把士兵们聚集到甲板上开班授课,教他们一些凫水秘诀。
在这一块上面曹冲可是专业的,毫不藏私地传授了不少使用的凫水技巧。
他教完了,又吩咐所在的战船和其他船逐一对接,让刚才听完课的士兵两两组队跳到别的战船上开讲。
曹冲没太多教学经验,只记得据说有理论研究过,要是你光听别人讲,能把百分之十的内容学进去已经不错了;可你要是听完再给别人讲清楚,那你在教别人的过程中可能把百分之九十的内容都学会!
曹冲也不知道实践中是不是这样,反正权当是额外训练了。
到战船鱼贯开回玄武池,艳阳早已高高升起,曹冲的授课内容也已经在士兵之间传讲完毕,不少人都跃跃欲试准备下水试试新学来的理论知识。
要是没法活学活用的话,这不是还有曹冲可以现场指导吗?
这世上永远都是实力说话最管用,但凡是昨天看过曹冲与曹彰比试的人,大多都已经对曹冲的水平十分信服。
唯一不太积极的可能就是曹丕了,他很有兄长包袱,不怎么想下水,还是曹冲和曹彰扎进水里一个劲招呼他,他才无奈地跟着下去。
好在曹丕平时也没少练骑射,运动神经还算发达,协调能力更是比寻常人好上许多,曹冲和曹彰在旁边你一言我一语地指导来指导去,竟是让曹丕在短短小半天内成功学会了凫水。
于禁在岸上看着他们兄弟三个都学得这么快,顿时有些诧异:难道老曹家的人都挺擅长这个?
有曹丕三兄弟领头,水师的训练氛围愈发积极起来,一只只旱鸭子都开始勇敢地下水扑腾。
曹冲自己玩够了,每天便兴致勃勃地检阅起士兵们的练习成果,要么挨个纠正他们的动作,要么让他们分组比赛给他看,末了还叫人给他做个木哨子吹着玩。
于禁见效果好得很,索性给曹冲放了点权,让曹冲和曹彰负责训练士兵们凫水。
玄武池这边的水师特训进行得热火朝天,外头的热闹也不少。
曹操很快从别人的来信中知晓孔融搞的小动作。
得知了孔融那些明褒暗贬的话,曹操都气笑了。
这些家伙还真是一点都不消停,自己不干正事,还不许别人干了。
上回他因为缺粮上书提出禁酒令,孔融屡次反对他的建议,表示酒不该禁,说得仿佛他提了什么大逆不道的建议!
酒是什么酿成的?粮食!
这些人大概是过了几天安乐日子就忘了当初饥荒四起,朝廷收不上赋税,连朝廷命官都得饿死的惨况。
兴许百姓和军中将士饿死不饿死,对他们而言压根不是什么要紧事吧。
毕竟当年孔融当北海相的时候,大军都来到城外了,孔融还能跟人谈笑风声,气度不可谓不高洁。
孔融来信与他争辩时甚至明说他之所以提出禁酒,就是“惜谷”,就是想留着粮食去打仗。
他们读书人都不爱打仗,他们想要靠仁义定天下,他们有满肚子的大道理要宣扬。
问题就在于,不尽早去把孙权、刘表这些人打服的话,难道他们真的会自己前来归附吗?放任他们继续坐大,天下只会更加分崩离析,绝不会自发地变回原样!
曹操起兵南征北战那么多年,大半时间都是在马上度过的。他喜欢读书,闲暇时手不释卷,可他从来不认为光凭书里的大道理可以一统天下。
这时代,还是得靠拳头说话!
曹操脸色阴晴不定,叫人去唤来儿子曹植,让曹植跑玄武池一趟,催催曹冲早些把《伤寒杂病论》印出来。
他偏就不印那些大道理,让那些家伙好好瞧瞧他们曹家人绝不说大话!
曹植见曹操心情不大好,赶紧领命而去,心里暗怪孔融没事找事。
当时仓舒把这事说出来分明只是想让父亲高兴高兴,做不做得成都还不一定,孔融倒好,书还没影就宣扬得人尽皆知,这不是把仓舒架到火上烤吗?
仓舒哪里得罪他了?
曹植直奔玄武池寻曹冲转达曹操的意思。
到了地方一问,才知道曹冲他们在凫水。
曹植有点纳闷:仓舒什么时候学会凫水了?
曹植怀揣着一肚子疑问走过去一看,却见不仅曹冲在水里游来游去,曹丕和曹彰也在!
曹植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等等,那是他们老板着一张脸的二哥吗?
不、不太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