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默默把目光移开,不合时宜想起了友人他嘀咕:咱们这陛下就算是出来寻仙也从不亏待自己,不仅不亏待自己,还到处散财,他所过之地,赏赐出去的帛布和钱金以万计,桑弘羊给他赚回来的钱的还够他花吗?
歌舞停了,刘彻唤他:“仲卿怎来了?到我身边坐。”等卫青坐过去,他才向起舞男子,十好奇:“世上当有如此美人?北方,莫不是就在这燕地?”
起舞男子,也就是李延年躬身行礼,道:“陛下恕罪,此曲,臣是为臣女弟所做,臣与女弟是中山人。”
中山就处于燕赵边界处。
卫青侧头去,陛下果然起了兴致,正兴致冲冲要开口去问李延年。
卫青心想:……往后宫再添佳丽算不利于社稷吗?算,好『色』不知节制,会让陛下短命。
他拿手轻轻碰了一下刘彻。
刘彻眨了眨眼睛,改口:“唱得不错,你下去领赏吧。”
李延年傻眼了。他特意选了一个好子,没有夫人在侧,也非宴中,将这首准备良久的《佳人歌》献上,就是想要让妹妹入陛下眼,可这是怎么回事,陛下怎么转『性』子了?
再是百思不得解,陛下发话了,李延年也能满怀不甘退了下去。
刘彻向卫青,人还躺在榻上,勾勾手指,问:“仲卿何事?”
奴婢依旧低头,当自己是个聋子,一心一意做着自己事情。
卫青认认:“陛下,耽乐『淫』|『色』于圣体有害,易搁大事,陛下虚岁已四十,扁鹊言:年少时,荒耽于『色』,至五十外皆患虚损。臣不进谏,岂非惧死亡之祸乎?”
刘彻目光在卫青身上顿了一下,在卫青发懵面『色』下,猛地一声笑,越笑越大声,“仲卿,仲卿啊——”他笑得肚子疼,“吧,谁教你这般做的,你从来就不管这。难道是又一个宁乘,教你这样进谏,是能取悦朕?”
卫青干咳一声,仍旧正襟危坐,“陛下。”
刘彻努力收敛笑声,“你……噗……你。”
卫青摆正脸『色』,道:“确实有人教臣,但臣暂时还不能告知陛下,请陛下恕罪。”
这可引起了刘彻好奇心,他睨了一眼卫青,“所以,你预备如何做?”
“臣预备,这段时多劝谏劝谏陛下。”
“……?”
刘彻本来没当回事,他又不是没受过劝谏,再了,他在等神田麦子熟,无事可做,能劝谏他什么。
然后,刘彻发现他错了,简直大错特错!
为什么朝堂里拧了一团?
他出去打个猎,跳出来一位大臣,打猎容易受伤,请他为下保重龙体。
他和后宫夫人稍微荒唐了一,第二又跳出来一位大臣,请他不要耽于女『色』。
他收了郡守一上供,还有大臣跳出来,这是民之膏泽,请他不能纵容此事发生。
……
“汲黯!”刘彻得五脏六腑仿佛有火在烧,“你当朕不敢杀你吗!”
他查出来了,那大臣一反常态,全是因为汲黯给他们去了信,信被烧了,不知道内容是什么,隐约能查到有人呢喃了几句农书什么的。
至于汲黯为何会如此,还没查出来,大概就是因着那农书?
什么破农书!!!
卫青递了一杯水过去。
刘彻更了,“卫仲卿!”
卫青他一眼,忽然郑重行礼:“臣要恭喜陛下了。”
“恭喜朕什么?”
“臣恭喜陛下,朝中公卿并非尸位素餐之辈,食君之禄,一心匡主,岂不值得恭贺?”
“……”
猪猪一顿,猪猪喝了水,继续骂骂咧咧:“朕要,汲黯他究竟想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