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送他走而已!”连辛浴血笑的诡异可怕,“要不是他活不成了,你是想要让他长长久久地活下去吧?!冯殃,冯殃,你果真很喜欢做人!那个男人很特别是吧?这么多年了牛始终没有忘了他吧?你找上木家来给你拿小崽子供应武器,不就是因为这个名字?!冯殃,既然这么喜欢,为何当日不把人留住?区区小毒罢了,我也没想要他的命,有你在,谁能要他的命?我只是想让他尝尝……”
长剑射穿了他的口舌。
便是话也说不出来了。
冯殃拔出了剑,下一招便要往他摇摇欲坠的脖子上砍去,可也就在这一刻,刺目的白光闪现了。
她不得不后撤。
白光缩成了圈,包裹住了躺在血泊中的连辛。
“哈……”
便是舌头都快没了,竟然还笑。
“冯姑娘?!”
白光消失的那一刻,阿三和十五撞门进来,见到的只是满地的血还有冷着一张脸气场可怕的冯殃。
阿三当场脸就白了,上前跪下:“属下来迟,请姑娘降罪!”
十五则是冲到窗户那边往外看,只是外面并无异样,更是错愕,又转过来看向满屋子的血,“冯姑娘,尸体了?”
有人来劫走了?
阿三连忙反应过来,说道:“属下立即……”
“不必。”冯殃丢了手里染血的长剑,“收拾干净。”随后起步离开。
阿三和十五,面面相觑许久。
“怎么回事?”阿三问道。
十五摇头:“这么多的血人肯定是活不成的。”至于尸体哪里去了既然冯姑娘不追究那就没必要管,“赶紧收拾吧,免得惊动其他人!”
虽说他们把客栈后院都给包了,但到底是客栈人多眼杂,“哎,冯姑娘要杀人说一声不就成了,哪里用得着自己动手啊。”
“你少说两句!”阿三忍不住骂道。
十五耸耸肩,“急什么?不就一滩血吗?等着,我去弄点东西来,保证一下子就搞干净!”
阿三也没阻止,术业有专攻,十五虽然只是十五,但医术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恐怕得排第一。
只是那男人呢?
还有方才的白光是什么?
难不成……
“怎么可能……”阿三呢喃了句,抬手拍拍自己的脑袋,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这世上怎么可能真有不老不死刀枪不入的仙人在?
刀枪不入?
哈。
这些血就是最好的证明了!
哪里有什么刀枪不入。
说不定冯姑娘手里有什么好东西把尸体也给化了!
十五很快就回来了,不过没拿回什么东西,而是神色严肃地说道:“不对劲,快走!”
“怎么回事?”阿三问道。
十五也说不上来,“外面有些不对劲,总之赶紧走!”
阿三没再多问,出了房间便开始留意四周,先前还喧闹的客栈前院这时候一丁点声响都没有,后院更别说人了,连个只会叫的鸟都没有,也就是那么一会儿的时间,“看来我这老三的位置要退位让贤了。”
十五对争名次没兴趣,“赶紧走!”
两人快速离开客栈,按照原先约定好出事便各自撤离的方案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京城,而便在他们离开客栈没多久,京都府的人就到了,除了京都府之外,城防军也来了人,最后连宫里面都来人了。
可除了那一摊血之外,什么也没找到。
不管是哪方面的人,最多也只能凭着那一摊血将客栈给封锁了,然后以发生命案为由彻查。
宫里的人带着这个消息回了宫。
安皇后得知之后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当即便下令封锁京城,彻查可疑人员,只是命令传下去,该走的已经走了,而因为这个命令,京城更加的人心惶惶,朝中反安氏一派的大臣人人自危,寻思着安皇后是不是要动手了。
阿三和十五按照预定的方案撤离京城,饶了好几圈之后方才抵达了约见汇合的地点,可却没见到冯殃。
“冯姑娘不会是没出来吧?”十五有些担心。
阿三正色道:“你都能觉察到不对劲,冯姑娘会没有?”
十五觉得他说的也对,他们都能逃出来,冯姑娘必定也无事,“我们的行踪很隐秘,怎么会被发现?”
“应该是那个男人的问题!”阿三说道,他们这么大张旗鼓地找人哪里会不漏痕迹的?只是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让冯姑娘如此大张旗鼓地找?哪怕泄露踪迹也在所不惜?
……
找不到人!
更别说抓了!
安皇后的一道命令闹得京城上下人心惶惶,连安国公都坐不住进宫说了这事,就算现在他们占了上峰,但也不到真正撕破脸的时候,有的是人正等着他们走错一步做错一事来兴风作浪呢!
安皇后自然不会听安国公的,可不能再第一时间将人抓住那便说明再也抓不住了,总不能一直关着京城的大门!不过也还是趁着这次的机会,狠狠地打击了对手,比如说将那些不听话的臣子在外面惹是生非的纨绔子弟、裙带子弟抓了一群,每一个都是罪证确凿,谁也挑不出毛病的。
一番闹腾之后,这事也过去了,让人觉得安皇后也没真的想要动手,而只是发作一通警告大家罢了。
当然,也有敏锐的发觉了不对劲。
安皇后似乎在抓什么人。
至于抓什么人,为何要抓,那自然是不知道的。
……
沈雷亚的踪迹在宁州边界线上被发现了,只是在当地县衙门带人赶到的时候,人已经跑了,就留下一屋子看似匿藏了许久的痕迹。
人还是没找到。
不锦东军队整合却进展的很顺利,各地战后的清理也顺利完成,在一连窜有利于民生的政策颁布之后,百姓们也逐渐走出内乱的阴霾,比起闾州的屠戮,这一次的主要损失在军方,百姓方面并未有人员误伤,财务损毁之类的,当地衙门给予了补助,如此以来,就更加无话可说了。
沈雷亚人虽然没找着,但沈家的人都被关押着。
如何处置他们,成了争论的焦点。
有人认为应该斩草除更,有人认为应该利用来引出沈雷亚,更有人认为不应祸及家眷……
最后殷承祉拍板,将彻查沈家所有人,按照大殷律法有罪当罚、无罪便放,当然,这放自然也不是随随便便将人放了,毕竟沈雷亚还在潜逃中,如何个放法自然也要仔细斟酌。
而就在殷承祉做了定论之后没多久,朝廷的诏令来了。
朝廷不承认沈家叛乱这事,斥责了四皇子殿下,让他不得伤及沈氏家眷,且不得擅自调动锦东军队。
这道旨意一下,几乎是认为叛乱是四皇子殿下欲独揽大权而故意陷害武将挑起的事端。
殷承祉听完了旨意,也恭恭敬敬款待了传旨的官员,专门安排人了将人平平安安送出了锦东,之后,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刘将军,真的没事吗?”钱进也不是要反悔,只是有了这么一道旨意怎么也得问问,“朝廷这态度……”
“有什么问题?”刘群山冷笑,“你没瞧见当时宣旨的时候就那么几个人在吗?之后京城里来的人前前后后围着的都是他的心腹!你现在可以出去问问谁知道皇帝下了这样一道旨意?”
钱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