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街头巷尾,偏僻角落,一道身影穿梭其间。
身如暴雷,轰然而至,震响空气,仅在原地留下道道残影,以及一个个拳头大的土坑。
每到行人渐多的大道,那道身影便收势缓行,显出王安的模样。
他利用赶去衙门当班的这段路,习练自己的奔雷步。
这般争分夺秒,进境倒也迅速。
到府衙大门前时,他已能调动奔雷步锤炼到的三十余块肌肉同时收缩发劲,脚趾一抠,便能把青砖抠出裂缝。
府衙正大门外,设有一座鸣冤鼓。
朱漆铜钉的正门紧紧闭锁着,唯有两侧的小门打开,穿公服的衙役、捕快穿梭其间,行色匆匆。
王安已来过这边一回,当下轻车熟路地进了小门,沿抄手游廊绕过大堂、二堂,便到了后面小吏们办公的科房。
掀开门帘,进了捕快班房。
王安还未与里面的同僚们打招呼,旁侧角落里就响起一个声音:“王安,来这儿!”
他循声看去,就见一个胖大少年眯眼笑着,朝自己招手。
这胖子叫赵猛,跟王安、李英一样,都在崔二爷爷手下学过大枪拳,勉强算是有过一些交情。
赵猛先前在赴任试得了第八名,便被留在了南平府衙办差。
“你来得倒早,李猴子呢?”王安面露笑意,边与周围看向他的老捕快们颌首致意,边走到赵猛跟前。
他所说的李猴子,名叫李侯,也是与赵猛一样进了前十的少年。
赵猛与李侯两家挨得较近,经常结伴出行。
听到王安所言,赵猛挠了挠头,眼神闪烁着,支吾道:“他、他哎!
我们不是一起去望江楼,给李、李英仙长贺喜吗?
李侯他出言不逊,被李英仙长教训了一通。
伤得有点重,这两天下不来床了”
王安闻言一愣。
从前习练武道之时,李英一直畏畏缩缩,柔弱和善,莫说与人斗殴,就是口角都不会与人争执。
如今,随唐道人修行以后,气性果然大了。
敢直接把从前同伴打得下不来床了。
看来自己不去望江楼给李英道贺,与之划清界限的决定是对的。
这人不仅内心阴暗,更会得势便压人。
与其同道,估计不知不觉间就会被其当成垫脚石!
“李英现在哪里?”王安想到李英家与自家离得迫近,忍不住问了一句。
“随唐仙长云游修道去啦。”赵猛回答过后,又抬头观察王安神色,告诫道,“王安,英、英仙长跟咱们走的路不一样啦
咱们这些地上学武的跑腿捕快,可不能跟天上飞的修行者相比!
你、你别觉得他做错了,再想着给猴子报仇啊?
猴子自己都说这事过去了”
“不会的。”王安摇了摇头。
李猴子跟自己什么关系?
自己何故为他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