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众遇害者家属全部汇集入坞堡之内,唐云鹤与周铁虎绝对没安好心!”
“他俩多半是欲借这些无辜庄户,达成某个图谋”
十里堡一处废弃的院落里,驼子已经挺直腰背,俨然是王安的模样。
他眼中冷光流转,正自皱眉沉思。
心下念头纷涌之际,王安陡地想起唐云鹤看向那一对母女的怪异眼神。
“唐云鹤先前与李英流窜多地,半夜引诱妙龄女子出门,那些女子在被李英奸丨淫后,无一例外都被剖去了五脏!”
想及那些女尸浑身鲜血淋漓的情景,王安心中仍难平静。
“狗哥说,唐云鹤师徒之所以如此做,多半是为了炼制甚么邪道法器”
“当时方捕头阻住他们师徒,使之未能继续逞凶。
唐云鹤的那件法器,估计也半途而废,未能完全炼成了吧?”
“眼下,莫非就是他找到的一个机会?”
“他欲假借无头鬼害人之名,屠杀被他骗进坞堡的妙龄女子,以完全炼成自己的法器?!”
“若是如此,这事知府胡瑞祥知不知?”
“刑房官崔元召知不知?”
王安只觉一重重黑暗迷雾缭绕眼前,遮住了自己的目光,亦阻住了自己的思维。
他隐然有所预感。
重重迷雾之后的那个答案,一定触目惊心,叫人毛骨悚然。
沉默片刻。
王安眼神重又变得坚定。
将墙角的二刀背在身后,他离开了这座废弃院落。
在十里堡几条小路上折转迂回一番之后,就摸进了一户遇难者的家中。
这家原本只有两人。
乃是一对父子。
父亲已于前夜听到敲门声开门时,被无头鬼所杀。
只剩一个半大小子。
此时,十一二岁的小子坐在院子里,正在磨一把柴刀。
他背对着院墙,丝毫未有发觉王安翻墙进来。
莫非是想带刀就坞堡,和害了自己父亲的无头鬼拼命?
看着那孩子沉默地磨着刀,王安愣了愣,旋即一记手刀砍在对方脖颈,将之砍晕了过去。
他将人拖进卧室床上,在房中挑了几件衣裳给自己换上,在脸上抹了一把黑灰。
一番伪装过后,就离开了此间。
王安未学过易容术,眼下伪装自己,也只是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个寻常庄户,并不能把自己打扮得与床上的半大小子差不多。
反正十里堡这次有七八户人家遇害。
他混进遇害者家属中,只要低调些,也不会引人注意。
唐云鹤、周铁虎若真如他所想,是想拿一些遇难者的年轻妻女炼制法器的话,也就更不会多注意他一个男丁。
之所以还要把这小子打昏过去,实是王安觉得当下既能提前保住一人,就出手保住,到时自己也能少救一人,省却许多力气。
晒场上。
遇害者的家属们已经聚集起来,吵吵嚷嚷。
有正在奶孩子的妇人,有忙着给孙子揩屁股的老伯,亦有与邻家刚死了男人的孀妇调笑的汉子。
唐云鹤离这些人远远的,脸上难掩厌恶。
他歪着身子坐在一张藤椅上,不时端起茶水啜饮一口。
看到有脸上污迹遍布的高个少年走进人群,撇了撇嘴,不愿多看。
“去问问他们,人齐了没有。”
唐云鹤朝旁边侍候的周铁虎吩咐了一句。
周铁虎点头哈腰,立刻又召来手下捕快,令之前去查问。
青年捕快挎刀走过去,向一众村民问一个问题,众人就七嘴八舌地回应着,给出五六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