罡风凛冽,万千棵树木在山脊上佝偻着身形。
只敢在这般暴烈山风中横向生长。
这道山梁前连着一道矮峰。
山峰峰顶整齐平整,从远处去看这座山峰,就好像是被神明一剑拦腰削断了一般,不像是天地造就,反像是人为造成。
一座玉床立于峰顶,玉床四周各有清气缥缈,屏去了凛冽罡风,只为此间带来精纯天地元气。
张少阳盘腿坐在玉床上。
四周皆有一个个披着符甲的身影来回梭巡,守护着他的安危。
冰龙童子侍立在床前,手捧一个茶壶,不时为张少阳续上茶水。
张少阳神色阴沉,手中握着一枚婴儿拳头大的印纽,徐徐为印纽渡入真元。
只见那一枚印纽不时放出微光,牵引出一道道丝线,游渡向虚空不可知之地。
但又在片刻后,丝线尽数断裂,印纽上辉光消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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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反复渡送真元十数次以后,张少阳神色已极不耐烦,口中咒骂:“什么狗屁护命重宝!
如今我不过是靠大禅寺遗迹近了一些,它便一点都不灵了!
这怎么护得了我?!”
他自暴自弃似地把印纽往玉床上重重一摔,随手一道雷光打落其上,孰料印纽竟徐徐悬空而起,生出一重一重清光。
清光分割虚空,显出一方洞天来。
明黄道袍身影盘坐在洞天石床上,神色有些焦急,正不断掐动印诀尝试着什么,眼看到对面玉床上的张少阳,其顿时长出了一口气,神色放松一些:“天师对此次大禅寺遗迹出世带出的劫力有过预测,本以为无碍‘元空印’的使用。
却未料到经过如此长时间的消磨,遗迹中的劫力积蓄还这般浓重。
倒致元空印运转都不畅通了起来。
师侄,你没事吧?”
明黄道袍存在,正是负责看顾监督正一道当代天师幼子张少阳的正一天师府长老齐守阳。
“我纵有事,元空印运转不灵。
师叔也难以查知,给我援手吧?”张少阳脸色冷然,嘴角一勾,阴阳怪气地同齐守阳说道。
齐守阳眉头一皱。
心下暗叹一声。
师兄偏爱幼子,对其一向骄纵。
终于将其娇惯成了这个样子。
此次贸然放之外出游历,是祸非福啊。
然而不论怎么说,这都是自家正一道的亲传弟子,齐守阳也不可能真正放任不管,更何况对方背后还站着当代天师。
于是神色郑重道:“少阳,你今已是神魂虹化境界的修行者,行走天下,到何处都当有一分自保之力。
焉能处处依赖外人?
你也该历练历练,大禅寺遗迹便是你最好的历练之所。
唯有历练有成,以后才能担当大任,为你父亲分忧啊……”
张少阳听其言,顿时心中一股火冒。
他本就因齐守阳先前多次劝解甚至训斥自己,而对这位师叔生出了烦恶之心。
而今明明是对方考虑不周,未曾想过元空印会在此时间歇失灵。
其竟不反省自身考虑不周,对我照顾不周的问题,反而开口就是训斥于我,要求我如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