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以墨让朱雀给她去了繁杂的头饰便让她下去了。她自己解了笄礼上穿的盛装叠放整齐的放在床榻之上,圆润的指腹轻轻划过柔软的面料,拂过那只展翅的雄鹰,深邃的黑眸满是激赏,看来对这服饰很是喜欢。
理了理垂在腮边发丝,正欲解开束在腰上的玄紫『色』腰带脱了衣服就寝,不想窗边突然传出一阵嗦响。以墨蓦然回首,便见一男子站在窗外。
站在窗外的太子爷妖孽极了,朦胧的月『色』洒在他身上,恍惚渡上了一层神秘的银光。月『色』下,身形修长飘逸,如松山似青竹般挺拔傲立。墨『色』的长衫勾勒出『性』感精壮的线条,懒懒的靠在窗前,格外的妖魅。微眯着的桃花媚眼潋滟着温润水光,白玉般的脸颊也如同抹了胭脂,泛着瑰丽的红晕。
这妖孽模样,显然是喝高了!
以墨走过去,站在窗前,深邃的黑眸直溜溜的盯着他。
太子爷也怔怔的望着以墨。朦胧的月『色』下,以墨只穿着素锦里衣,素腰纤细,身段玲珑,背脊挺拔凛然,腿儿修长有力,美丽的面庞素洁孤傲,一双眸子深邃如潭,红唇点绛,如凤凰花瓣,肌肤如玉,莹白细腻。
太子爷勾唇一笑,笑得分外妖娆,眼里波光潋滟,活脱脱的似妖精勾魂儿。可以墨觉得他像傻子,没事傻不拉几的傻笑干嘛!
“墨墨~”太子爷呢喃的唤一声,然后双手扒着窗柩,长腿往窗沿上一达,‘轰’的一声重物落地。然后以墨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从窗子上面摔下来了,恩~还正好摔她屋里。
太子爷喝高了,完全找不到东西南北,再被这么一摔,脑袋更是成了浆糊,整个人无比潇洒的趴在地上,妖孽的脸直接摔成大饼形。可那屁股还翘得老高,且一只腿还挂在窗沿上摇摇晃晃。金底暗纹的靴子在月光的存托下,看着十分精巧雅致,四爪金龙、清风流云盘旋,尊贵庄严。[]腹黑太子残暴妃67
远处偷看的小靴子公公赶紧捂着住脸逃跑,那一脸的嫌弃十分明显,爷也太丢人了!
恩,太子爷此时是完全不知羞耻了,哪还觉得丢人啊。甩了甩天旋地转的脑袋,慢悠悠的爬起来,一摇一拐也不知道要往东走还是西走,结果转了半天都没走出他面前那个圈子。
这是以墨第一次见到醉汉,开始还觉得有趣,久了就觉得没意思,转身就往里屋床榻走去。可没走几步,就感觉背上一个重物压来,然后伸出一只手臂,抱住她的脖颈。
太子爷搂着以墨的脖子,脸庞埋在她的颈项处蹭了蹭,细嫩滑腻的肌肤,惹得太子爷心情『荡』漾,然后红着眼,忍不住的伸出舌头『舔』了『舔』。
以墨感觉那湿漉漉的舌头在脖子上『舔』得痒痒的,还黏糊糊的,恩~嫌弃死了。鉴于他现在神志不清,醉鬼一枚,以墨难得的善心大发没出手打他,只伸手把他脑袋推了推。
太子爷嘤咛一声,“亲亲~亲亲~”然后又挨上去,亲亲耳廓,『舔』『舔』脸颊,手还不老实的『摸』上细腰。
嗬~如此『色』狼行径,以墨当然不能容忍,握了握拳头,正出手要揍他,没想这厮自个儿老实了。
“哎呀,这、这是我的玉佩……”然后摇摇晃晃的朝案上花瓶走去,接着抱着花瓶不放,硬说那是他的玉佩。
以墨挑挑眉,果然醉得厉害。听说醉鬼是最不讲理的,所以以墨不打算跟他理论,看他抱着花瓶当情人亲了又亲的模样,以墨就更不打算理他了。
身上衣服也不脱了,就这么躺在床上睡,今日的笄礼又跪又拜的弄了大半天,她这会儿只想躺在床上睡一觉。不过太子爷可不这么容易放过她。
带着一身浓浓的酒气,虚浮着脚步,往床边摇晃去。
太子爷一边走一边闭着眼解衣服带子,咂巴咂巴嘴,吆喝道:“小靴子,来~给爷脱衣,爷要侍寝……”恩,给他家墨墨侍寝~
‘砰’‘彭’两声,显然是撞着桌角了。
躁动的声音弄得以墨心烦,扯过被子将头捂住。隔绝了声音,心就沉静下来,几个呼吸间,便悠然入睡。
而太子爷也终于歪歪斜斜的爬到床沿边上,看着床上拱起的一坨,笑得比狐狸还『奸』诈,脱了衣袍,翻身就睡上去……[]腹黑太子残暴妃67
太子爷一上床,以墨就醒了,毫不犹豫的出脚一踢,然后太子爷飞出去了。只听一声嚎叫,然后又没了声息。
太子爷趴在地上久久不动,等有力气了,又爬起来再接再砺,不死心的又往床上爬,这次学聪明了,死活抱住以墨的脚不放,不过还是毫无悬念的被踢下床。太子爷有恒心啊,又往上爬……月『色』朦胧下,一踢一爬不知道上演了多少回,最终也不知道是谁妥协了,终于安宁了。太子爷趴在床沿边,抱着被子的一角,沉沉的睡去,俊脸上虽然伤痕累累,不过从睡梦中依然含笑的嘴角就知道,他睡得特别安稳香甜。
床的最里面,以墨姑娘虽然沉睡,可眉峰轻蹙,连睡梦中都冷硬着脸庞,可见确实很不高兴。
清晨,太子爷半个身子挂在床下,甫一翻身,顿时像冬瓜咕隆咕隆滚落在地。
太子爷『迷』糊糊的撑起身子,『揉』了『揉』沉痛的脑袋,一开口,声音虽沙哑可可『性』感得要命,“靴子,什么时辰了?”
“巳时三刻!”冷清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
太子爷一个激灵,脸上的表情先是狂喜、再是疑『惑』,然后是紧张……演变到最后已是扭曲了。睁大眼睛直溜溜的盯着他面前的以墨,难以置信的喃喃,“墨墨,你怎么在这儿?”显然是还没弄清状况。
以墨曲着一条腿,帅气的蹲在他面前,冷着脸道,“你说我为什么在这儿?”
太子爷疑『惑』着脸,机械的移动着脑袋,左右望了望,见到完全陌生又有些熟悉的房间,关于昨晚的记忆顿时如『潮』水般涌来……太子爷脸『色』不断变换,在回忆起一亲芳泽的时候,心里那个美啊,脸上不自觉的流『露』出笑容,可嘴角刚裂开一股刺痛袭来。
嘶~
太子爷捂住刺痛的脸,动了动脸颊,觉得紧绷得厉害,疑『惑』的望着以墨,不解的问,“我的脸怎么了?”
以墨望着这张惨不忍睹的脸,实在不愿开口,默默的从身后拿出一面铜镜,放在他眼前。
太子爷睁大朦胧的双眼,欺近一看,嘶~吓了一跳!
颤抖着手指着铜镜的脸,瞠目结舌道:“这、这这猪头是谁啊?”
“你!”以墨还不犹豫的打击道。
太子爷难以置信,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最后终于承认那张遍布青痕红印且还肿得像馒头的猪头是自己了。垂头丧气的嘟囔,“怎么会这样?”昨晚明明都还俊美绝伦完美无瑕来着,怎么睡一觉醒来就长这模样了?
以墨当不然不会告诉他,这是她用脚踢出来的,把铜镜往他手上一放,利落起身,“出去,我要更衣。”
太子爷抱着铜镜,恋恋不舍的被赶出房门。屋外,小靴子公公见爷一出来,连忙上去伺候,当见他家爷那张惨不忍睹的脸,吓得尖叫出声,“哎呀~爷,您怎么了?您的脸怎么了!快来人啊——宣太医!太医——”
太子行宫,随行太医被小靴子公公急招到太子寝殿。老太医放下『药』箱,颤颤巍巍的给太子爷行了大礼,“微沉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爷举着铜镜左右端详,根本就没空理他,小靴子公公赶忙扶他起来,急道,“连太医,快,快给殿下瞧瞧,看看殿下这脸是怎么了?千万别是中毒了啊。”
连太医已是古稀之年,走路瑟瑟抖抖的,看着像不倒翁一样,一步一摇,还走得急忙,小靴子公公恨不得在他屁股上踹上一脚,好叫他走快些,特么的,这点儿路都能让他走上一刻钟的时间!老太医好不容易走到太子爷身边,惺忪浑浊的眼往太子爷脸上一瞄,喝~吓得手一抖,『药』箱落地,堪堪砸在太子爷尊贵的脚背上。
太子爷都还没叫唤呢,老太医倒是先嚎起来了,扑倒在太子爷的脚边,哭得就像要杀他全家似的,“殿下,饶命啊~微臣不是故意的,殿下,饶命啊!微臣是无意的,呜呜~饶命啊!”
太子爷黑着脸,小靴子公公心痛的抱着爷的脚吹了又吹,也是满脸黑线的望着老太医,“连太医,您快给爷把把脉吧。”
“谢殿下恩典,谢殿下不杀之恩。”被这一吓,连老太医的动作更慢,就连从『药』箱里取个诊脉的诊包都取了半天。
太子爷的耐心彻底没了,将铜镜往桌上一置,阴厉着脸庞,眼底浮现暴戾,“不想要命了!”
连老太医一抖,也顾不得去拿悬线,躬身请了罪,老态龙钟的手指搭上太子爷的手腕。半响之后,颤音禀道,“殿下,您的身子无恙,只是肝火有些旺盛,臣给您开个方子下下火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