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良太子爷为了和美人单独相处,硬是让黄胜在严寒冬季的冰河里泡了一晚上。也幸得他武功底子好,不然非冻死在这烟柳花河上不可。
“阿嚏!阿嚏——”
黄胜从河里爬上岸,一股冷风袭来,冷得他直打颤,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丝~”黄胜环抱着双臂紧缩着身子,站在原地直跳脚,“真是冷死老子了!”
这冰天雪地的,在河水里游上大半晚上,即便是功力深厚也吃不消,黄胜冻得嘴唇都发青了,俊脸也惨无人『色』。又是一股冷风袭来,冷得他上下齿不自觉的敲得‘邦邦’直响,又跳动两下,忍不住的开口抱怨,“真是太没人『性』了!这么冷的天,竟舍得将他放河里扔,还一连扔两次,啊啊啊——太特么的缺德了!”
黄胜一直认为,第一次也是太子爷出手扔他的。在黄胜看来,画舫上只有他们三人,震飞他的凛然霸道的内径除了太子爷别无他人。在黄胜眼里,以墨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深闺小姐,打死他也不相信她有如此深厚的功力。
童思河上的选魁大赛落幕,众人意犹未尽的返程回家,不到半个时辰,河面上的船只只有三三两两的几艘,热闹之后,人去楼空,显得分外寂寞。如此萧条之景,黄胜也没了玩乐的兴致,再加上身上衣袍已经湿透,贴在身上冰冷刺骨,很是不舒服,遂转身欲回。
刚走没两步,就遇上现下京中风头正盛的慎之公子。
粱耀祖也正回府,没想遇到落水的黄胜,见他一身狼狈,面『色』青紫,顿时惊异的惊呼,“黄大人,您这是……落水了?”[]腹黑太子残暴妃93
被人瞧见他这幅狼狈破败样儿,黄胜也不好意思,目光闪躲的支支吾吾回道:“没呢,唔,是、是本官见今日月『色』极佳,心里畅然,便心血来『潮』的下河冬游……”展开双臂,做了两下扩胸运动,呵呵笑着,“锻炼锻炼身体。”
粱耀祖怪异的盯了他一眼,不着痕迹的上下打量黄胜一番,见他只是面『色』不好,并无其他异样,一时也拿捏不准他说的是实情还是假话。
不管是实情还是谎言,粱耀祖并不打算深究,黄胜乃是龙图阁的情报官员,圣上身边最得宠的近臣,就是他父亲遇见了,也是只有溜须拍马的奉承份儿。粱耀祖如今有心入朝做官,深知与黄胜结交只会对仕途有利,便温文有礼的躬身关怀道,“黄大人真是好兴致。不过,大人虽身强体壮,可如今寒冬冷冽,如果一身湿衣回府,只怕是会受风寒。草民在前面的望月居有一读书的别院,里面有干净的换洗衣物,大人如若不嫌弃,请到草民的别院换身干爽的衣袍再走吧。”
黄胜冷得受不住了,一听有干净的衣袍换,哪还嫌弃是别人穿过的啊,连忙点头答应,“那就麻烦了。”
粱耀祖的别院不大,可还算精巧,只有两三间屋子,一间是书房里面摆满了古籍名便是在书房。一间是休息寝室,里面也简便,只有一张睡塌和一两件欢喜衣裳。粱府与这望月居的别院相隔不远,坐马车半个时辰就到,梁耀祖只在此处静心读书,并却不在此渡夜,所以寝室装扮就相对简陋些。
黄胜换了身清爽的衣袍出来,因为两人身形相似,衣袍倒也合身,只是他从没穿过别人的旧衣服,心里头过不去,蹙着眉头,一会儿扯扯衣襟,一会儿拉拉袖袍,反正就是浑身不舒服。可到底人家也是一片好心好意的帮了他,自然不能『露』出厌弃的表情,赶忙收敛不愉的神『色』,笑着谢道,“谢谢了,没想到衣服还挺合身的。这样吧,为了感谢你的慷慨相助,本官请你喝酒去。”话刚出口,突然忆起自己身上的银子全都沉在了河底,他也不尴尬,自来熟似的拍拍粱耀祖的肩,“兄弟,我请你喝酒,你结账吧。”也不等粱耀祖点头答应,推搡着他便出了别院,直奔对街的小酒馆儿。
黄胜『性』子本就狂傲不羁,也不是个计较身份地位的势利之人,只要他看得顺眼,就是地痞流浪他也能勾肩搭背的称兄道弟,要是他看不上眼,就是皇子皇孙也不给面子。他这『性』子,就连乾闽帝都拿他没办法。如今已是深夜,京城虽未有宵禁,可外面寒风凛冽的,街上并没有多少人影出没。宽大的长街冷冷清清,偶尔有一两个人影匆匆跑过,想来是赶着回家陪媳『妇』儿孩子。
黄胜拉着粱耀祖走在无人的街头,“慎之兄,快些,一会儿酒馆就关门了。”黄胜洗去身上的寒气,换上干爽的衣袍,因为有不俗的武艺傍身,在河里泡了大半晚上竟跟没事人儿似的。
黄胜有内功护体,即便在冰天雪地里呆上半个时辰都没事,可粱耀祖一个柔弱书生,出来时因为被黄胜推搡着走得急切,忘了拿披风外袍,只着一身单衣长袍,往冷冽的寒风中一站,冻得全身都发颤。
黄胜这个粗枝大叶的,哪儿注意到这些,只一个劲儿的催促着他快点。
粱耀祖的身子骨实在受不了这份罪,瑟瑟的抱着双臂,朝着前面的黄胜扬声喊道:“黄大人,您先去,我回别院拿件衣袍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