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殿中,太子爷裹着一袭鎏金深黑的披风,懒散的轻靠在床前,借着窗外洒进来的明媚日光,轻眯着眼,冷冷打量手中的木簪。倏然,眼底寒芒闪烁,嫉妒之意流『露』。五指猛然紧握,磅礴浩瀚的内力狂涌而出,正欲将这讨厌的木簪神不知鬼不觉的毁去,突然一道轻柔细语声响起,“你难道想让她记住他一辈子吗?”
太子爷撩开眼帘,那一眼风情万种,可眼中却带着刺骨的寒意,看着摇曳着身姿款款而来的倩影,声线冷得好似破空『射』出的冰箭,“此话何意?”
郁香容落落大方的在殿中的太师椅上坐下,姿态高雅,举止端庄,眉宇间更是有着一份内敛的睿智和从容的悠远,“人『性』就是如此,对于得不到的东西,总会存着一份执念、一份期盼、一份憧憬,这应征了一句话‘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她如今对这支簪子上了心思,如果你就这么毁了,她会心心念念的想一辈子;你何不大大方方的给她,让她明白这东西并不是她想象中那么清丽脱俗、那么清雅精巧,何不等她自己用尽了心思,没了兴趣,彻底将它从心底抛去?”
太子爷暗沉着眼神,深思一番,觉得此话说得甚是有理,“好!这簪子就暂时留它一留。等本太子爷先把那碍眼的文喏解决了,再来收拾它!”
“……”郁香容轻笑着摇了摇头,她觉得她的话是白说了,物和人何尝不是一个道理!如今那平安公主何尝不是对文家公子上了心,虽还不到喜欢的地步,可至少也是真心相待的朋友,如果强行将两人分开,甚至让她失去这么一个朋友,那后果、只怕是将她越推越远。
以墨自然不知道她一心寻找的簪子被太子爷偷偷藏起来了,如今她也没心思去过问簪子的事。
苍鹰山庄内,以墨正在与陶楠骏讨论如何开采麓山上的硝石问题,当初去麓山踩点,以墨虽然因此受了重伤,可确实带回了硝石,且那硝石的威力还大得惊人极品游龙。如果不是从麓山上采回来的硝石,用再多的弹『药』都不可能将‘狮子’山在顷刻间将其炸毁。
“这一块,这一块,还有山坳处的这一块,这三个地方的硝石资源最为丰富。主子,属下觉得应该从这三个地方着手,如果范围再大些,我们人手就不够用,且消耗也太大……”
“主子!主子!青龙大人来信了。”张月鹿突然闯进来,将青龙飞鸽传来的密函交到以墨手中,“主子,是年谱传来的消息。”[]腹黑太子残暴妃162
以墨收回手,将视线从麓山的硝石分布图上移开,接过张月鹿递上来的信函,拆开看了一遍,不由沉凝下了脸庞。
张月鹿伸长的脖子想要看,“主子,青龙大人在信上说什么了?”
以墨将信封递给他,“自己看吧。”
张月鹿一目十行,快速浏览完之后,也不由冷下脸来,“主子,果然不出您所料,这些年,年谱的产粮量果然到了空前绝后的盛世况景。”
以墨冷哼一声,“可据郭霆义所言,大前年十月丰收月从年谱传出闹蝗灾的消息,不出五日,年谱的官员就上奏朝廷说蝗灾扰民,年谱百姓苦不堪言。皇上怜惜年谱百姓堪苦,遂减免了三年年谱百姓上缴国库的国税。而朱雀也有消息传来,说年谱的寄来、暗月两省被蝗灾闹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而寄来和暗月两省布政使还提高了百姓的税收,更是让他们的日子过得水深火热。”
“如此说来,左相这些年避人耳目的在年谱捞了不少好处啊!”陶楠骏轻叹,皇上减免了税收,而布政使又暗中增加了百姓的税收,况且年谱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蝗灾,粮食产量更是空前盛大,以此来看,这中间的差量可谓是一笔天价,竟全进了左相的口袋!
“好一匹喂不饱的贪狼!”张月鹿愤怒低骂,“要不是因为他们这些贪官污吏,哪来我们这么多乞丐孤儿!”
张月鹿当年就是因为家乡发了大水,地方上的县官又提高赋税,才饿死了爹娘成为四处流浪的孤儿,所以他才对左相的行为愤恨不已!
“主子,左相如此残害百姓,鱼肉乡民,要不属下偷偷潜入相府,将他……咔嚓!”做了个抹脖子的阴狠动作。以他的武功,潜入相府,秘杀左相,简直是轻而易举!
以墨回他一个爆栗,外加白眼儿,沉声道:“左相乃当朝丞相,官居一品,位高权重,杀他可不比杀一个小小九品兰翎长于青蛤那么简单,况且他在朝中势力庞大,如果处理不妥当,将会造成朝局动『乱』,百姓更是民不聊生。”
“那怎么办?”张月鹿急不可耐,“杀也杀不得,碰也碰不得,难道我们还要供着他不成!?”
以墨沉凝着目光,眼底幽芒划过,“此事我自有主张。”
当以墨与陶楠骏讨论好开采麓山硝石一事,就匆匆驾马回了王府。王府的主事大厅,此时正在接待贵客,来人是任颧禾的嫡长子,任重远。
呈袭心情好,亲自迎接,“哎呀,任参领远道而来,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来来来,里面请,请坐,请坐,呈立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