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耀祖不敢隐瞒,如实道,“听王敬言,他与荣世子在云闲茶坊喝茶时曾见太子殿下与文家五少爷为一女子争风吃醋过。想来这个女子便是平安公主了。”
“是吗?”任颧禾沉凝着语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可不难听出他的语气特别沉重,“消息可准确。”
“应该是八九不离十,还听说当时郁少傅之女郁香容也在场。且荣世子的嫡亲姐姐是北郡王府家的媳『妇』,而文家五公子又是北郡王的嫡亲外孙子,想来荣世子是不会错认文家五公子,如果说文家五公主与平安公主有婚约在身,那么这个女人必是平安公主无疑了。”
“哈?呵呵,这可真是巧了。”任颧禾面『色』阴郁的『摸』着那条假腿,“没想到啊,没想到啊……这个文喏可是有大用啊……呵呵,看,连老天爷都在帮我。”
粱耀祖蹙眉,“相爷,您的意思是?”
“呵呵,这文喏要是用好了,可就是一把利器!一把对付太子和呈以墨的利器!”任颧禾对于这个话题不想多谈,转而问起了另一件事,“对了,任伍,账簿踪迹查得怎么样了?”
跪在地上的任五恭敬回道,“已经查到了,魏赵将账簿交给了他远方表亲魏疯,魏疯带着账簿从水路秘密进京,属下已经派人去拦截了。”
“找到账簿直接把人给杀了。”任颧禾微眯起眼,眼底迸『射』出冷冽的杀气,“蒋春华和王泽铭竟然背着本相搞出账簿的事!等这件事情告一段落,本相定不会让两人活着走出年谱死亡轮盘。”
“是,属下明白。”
……
五日后。
今天是玉蝶的成亲之日,雷霆王府上上下下都挂上了喜庆的红彩,就连下人的衣服都换上了喜庆的颜『色』。闺房里,玉蝶身穿红嫁衣,头顶红盖头,脚穿红『色』的绣花鞋。微风拂过,轻轻扬起红盖头,『露』出下面美艳俏丽的颜『色』,螓首蛾眉,星眸流盼,薄粉敷面,真真是美艳绝俗。
以墨进来,见她满面红霞,再见一身红嫁衣,看着心里也喜庆。手里拿了两个苹果,将一个又大又红的塞进她手里,照着她娘的吩咐,说了句吉利的话,“平平安安。”
然后坐在一旁,拿起另外一个苹果嘎吱嘎吱的啃起来,没办法,她是孕『妇』,一张嘴吃两个人消化,饿得快。
花舞笑容满面的进来,“玉蝶小姐,吉时快到了,您得去前堂给王爷和王妃拜别。”这小妮子今儿也换上身喜庆的衣裳,亮丽的玫红将两边小脸蛋衬得粉娇玉嫩的,看着十分讨喜。
“恩。”玉蝶从软凳上起身,正要踏出门,却被花舞拦住,“呀,竟然望了这么大的事。新嫁娘结婚的那天是不能接地气的,都是兄弟背着出门。可王府又没少爷,这可怎么办啊?”
花舞急了,临到这时候才想起这么大个事,如果找不来个兄弟背新娘出门,那今天这婚就结不成了。
“这好办!我来。”以墨将苹果一扔,回房换了身衣服,等再出来的时候,赫然便是俊美隽秀的少年儿郎,那帅气的『摸』样看得花舞脸『色』刷的一下红了,她忙着娇羞,自然就忘了阻拦。如今她家主子可是个实实在在的孕『妇』!
以墨一袭黛青『色』锦袍加身,腰间束着精致的碧玉腰带,胸膛处,炫黑的展翅雄鹰威武慑人,缕缕金线勾勒着轮廓,清贵,凛然,霸气,一如他的主子,霸气俊美,浑然天成!
玉蝶神情有些恍惚,好似回到多年以前,在那简陋的茶棚中初次见到她一眼,她也是这身装扮。墨染的青丝高高束起,衬得那张雌雄难辨的绝『色』容颜犹如雾中花水中月,美得那么不真实,好似九天月畔的流云,清贵非凡。
玉蝶趴在她的肩头,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安心,想起那时的怦然心动,想起那时暗生的情愫,想起得知她是女儿身的黯然失落,嘴角泛起淡淡笑意,现在回想起来,竟是那般好笑。可那淡淡的情愫确实存在心间,虽然被后来的亲情所掩盖,不过谁也不能抹灭它存在的痕迹……它将成为她一辈子的秘密!
当以墨背着玉蝶从后院走到主殿大堂时,一路上不知看呆了多少人。
就连坐在高堂之上的呈袭和景阳都直直的愣在那里,目瞪口呆的样儿看起来特傻。
以墨将人放在二老面前,直到玉蝶跪下了,两人才回过神来。可当回过神来的瞬间,呈袭立马就惊得跳起来了。紧张的指着以墨,“你你你你……肚!”突然响起这里人多嘴杂,顿时止声!
可眼神还是不停的往以墨身上瞄,传达的意思很是明显:肚子没事吧?没事吧?没事吧……
以墨耸耸肩,回他一个平安无事的眼神。
呈袭顿松口气,可转念又恼怒起来,如果现在不是玉蝶成亲,他肯定张牙舞爪的扑过去揪着以墨的耳朵训示:都是个当娘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靠谱啊?怀了身孕能干这么体力活吗?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以墨见他一副不止不休的架势,有些无奈的开口,“父王,玉蝶在给您敬茶呢。”
呈袭被她这么一提醒,顿时想起正事来,忙接过玉蝶递上来的茶,含糊的点头,“恩,好好好,乖女儿末日之灭绝。”
玉蝶红着眼眶给他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又给景阳敬茶,“娘亲,请喝茶。喝了女儿这杯茶,女儿就再也不是王府的人了。”
景阳也红了眼,到底是在府上养了十几年的孩子,如今嫁出去,自是不舍,接过她手中的茶,语重心长的训示道,“出了这道门你便是玉家的媳『妇』了,再也不是呈家的闺女了。做人媳『妇』要懂得伺候夫婿,照顾公婆。不可惹事生非,不可说长道短,一切都要以婆家为主。望你谨记!”
玉蝶泪别,磕头应道,“女儿记下了。”
新嫁娘与父母拜别,母亲训话,然后就是上花轿,被抬往婆家。
十里之外的玉家村此刻是热闹非凡。
玉家村向来贫穷,千百年来村里就只出了个秀才光宗耀祖。原本盼着玉七叔家那聪明的大郎玉文沉能在考上个秀才,或是更高的举人,可没想到那小子不认真学文,偏跑去跟夫子学那没用的棋艺。村里的叔公们失望之极,不过后来见他在京城的梨园教育贵人女子,这才对他稍微改观一点,可还是瞧不上。
他们这些村里人,没什么文化,不懂什么琴棋之类,只晓得读书最有用,只有读书才能考取功名,只有读书才能做上大官。棋艺不过是富人家闲来无事的玩意儿,学它能有什么出息。
原本以为玉大郎一辈子就如此了,可谁料到,他竟然娶上了王爷的女儿!
那可是王爷的女儿啊!
村里的人高兴极了。
纷纷涌到玉大郎家观礼,也有不少人来套近乎,“大郎她娘啊,大郎娶的媳『妇』真的是王爷的女儿吧。”
玉氏的脸都笑开了花,洋洋得意道:“是勒,真的是王爷的女儿。我跟村长去下聘的时候,进王府看过呢。”
“呀,大郎的娘,你竟然还经过王府啊?快给我们说说,那王府是什么样子的?”
“哟,说起那王府啊,那叫一个漂亮,比咱们县老爷家的小宅院好看得不知多少倍,那是你们一辈子都想不出的贵气华丽。还有啊,就你们穿得这破烂样儿,连王府的下人都瞧不上你们呢。”玉氏是个好面子且又浮夸的人,一张利嘴得罪了不少人。以前她家大郎没出息的时候,她就嘴不饶人,如今她家大郎出息了,那更是尾巴都翘天上去了。
有人脸皮也厚,即便被人说,她也『舔』着脸奉承,“那是,也不看看王府是什么地方,听说王爷睡觉入厕都有侍卫把守。还有啊,大郎他娘,王爷的女儿是不是叫郡主啊?你家大郎娶了郡主,他可不就是郡主夫婿了。啊,那可是皇亲国戚啊,就是县老爷见了都要下跪的那种……”
“你懂什么,我家远方表侄听说,雷霆王爷的女儿是皇上亲封的公主,叫什么平、安,哦,对,就是平安公主。大郎娶了公主,那他就是驸马爷了。日后皇上还会赐给他驸马府,到时候大郎他娘,你们就有福气咯,肯定搬到豪华的驸马府上去住。哎哟,大郎他娘,您真是好福气呀~”
“是啊是啊,大郎他娘,您真是好福气,有个公主做儿媳『妇』,日后那公主还得给您敬茶甚至给你端水洗脚……”
玉氏听她们言,顿时心花怒放。是啊,王爷的女儿就是公主,她儿子娶回家的可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日后皇上还会赐给他们玉家大房子,还有好多伺候她的仆人,呀,真是发财了!
不多时,送亲的花轿就到了玉家村。全村的人都跑到村口围观,当看到新娘那一身华贵雍容的新嫁衣时,顿时目瞪口呆,看那红盖头,丝绸的啊。身上的金银首饰,那叫一个精致,他们平时见都没有见过。还有手里的捧的红苹果,不愧是大家族嫁女,就连手里捧的吉祥物都比他们这些普通人家的大。
玉文沉穿着喜庆的新郎服,身前挂着大红花,被众人退出来,在众人的哄闹下将新娘子给背进了屋重生异能在手最新章节。两人拜了天地敬了高堂,这婚就算是结成了。
院外,村里的人都是围着送亲的护卫队和家丁侍女们瞧,见他们身上衣服的布料比新郎官穿的喜服的布料都还要好,不由一阵嘘唏。
有人忍不住的打听道,“兄弟,你们公主的脾气好不好啊?架子大不大啊?”
家丁喝得有些高,满面通红的晕乎乎道,“你问我们公主做什么啊?”
另一人搓手笑道,“你看,这不是……你们公主嫁到我们玉家村来,我们这些做叔叔婶儿的也要了解了解不是。”
家丁打了个酒嗝,含糊回道,“嗝~谁说我们公主嫁到你们玉家村了,哈哈,你们可真搞笑。我们公主可是太子妃,再过些日子就与太子殿下成亲,嗝~我们公主将来可是要做皇后娘娘的。”
叔公婶儿们面面相觑,一时都给弄糊涂了,“王爷的女儿不是公主吗,嫁给大郎的确实是王爷的女儿啊,怎么就不是公主了?”
那家丁笑眯眯的为他们解『惑』道,“我们王爷的亲生、亲生女儿确实是公主,不过,嗝,补过嫁进你们村里的不是我们王爷的亲生女儿……嗝,玉蝶小姐是我们王爷的养女,王妃见她从小、自小丧失父母,身世可怜,就把她带进府里教养……”
众人恍然大悟,那些势利眼的『妇』人在得知消息后,嘴脸立马就变了,“我就说吗,堂堂公主哪会下嫁给她那个没用的儿子……”
“可不是,还说什么驸马爷,什么驸马府。哼,真是异想天开……”
“说到底,还不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还真以为是什么公主郡主之尊呢……”
经过隆重打扮的玉氏本欲出来敬酒,顺便炫耀一翻,可脚刚踏在门口,就听到院子里那些长舌『妇』的议论,喜庆的笑脸瞬间沉了下来,忙收回脚躲在门口。一张菊花老脸狰狞得吓人,愤恨之下扬手将手中的酒杯给摔在了墙上,“个没用的东西!”
转身向新房走去,正巧见玉文沉从新房出来,她冲跑几步上前,在无人注意之时将儿子拉至了柴房,劈头盖脸就骂道,“你个没用的东西,看你娶了个什么烂货回来。真是没用,跟你那死鬼老爹一个德行,软弱无能,害得老娘也在那些贱『妇』面前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人前一直都温润如玉的玉文沉,在他娘面前永远都是软弱无能,“娘,您这是怎么了?刚才您都还高高兴兴的,怎么现在就……”
“高兴个屁!气都气饱了。”玉氏素来霸道蛮横,恨铁不成钢的戳着她儿子的脑袋,埋怨道,“你说你,反正都是与王府结亲家,怎么就娶了个养女回来。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该把那个平安公主给娶回来,娶回来给老娘端茶倒水洗脚倒夜壶,要是真如此,老娘就是死也瞑目了!”
玉氏狠戳了一下他的脑袋,气哼哼的出了柴房,出门之前嘴里也还在骂咧,“哼,果然是那个老东西的种,一样的没用!”
柴房里,玉文沉低垂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可他垂下两侧的手却是死死紧握,手背上青筋暴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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