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闻讯赶来的白虎沉脸厉喝。
领头的将士脸『色』一肃,正要禀报,蒋春华却抢先哭求道,“大将军,我儿摔破了脑袋,要过『乱』石谷去镇上看郎中,求大将军行行好,放我们过去吧。呜呜,要是再迟等片刻,我怕我儿活不过……”
徐大见二『毛』的呼吸越来越弱,也大起胆子哀求,“求各位军爷行个方便,行个方便吧。下辈子草民给各位军爷做牛做马了!”
白虎眯起眼审视了三人一番,见『妇』人怀里的孩子确实危在旦夕,便点头让几人过去,“走吧,本将军亲自送你们过去。”
“谢谢大将军,谢谢大将军,谢谢大将军。”
以防有诈,白虎有命两个士兵持枪跟在牛车后面。
此时,正逢以墨从营帐中出来,远远便瞧见有牛车入营地,因为天『色』太暗,又有来往的士兵挡住,以墨看不清,只得出声喊道,“白虎,他们是什么人?”
白虎恭声禀道,“主子,他们是附近的山民,要过『乱』石谷去镇上看郎中。”
闻言,以墨拧起眉头,心中疑『惑』,生风岭偏僻,附近只有张家村一个村子,且村中有郎中,村民们怎会在此时去镇上看郎中?正欲举步过去,云小爷却在此刻冲出来,无比熟练的抱住大腿,哭得天怒人怨,“呜呜呜,小娘子,你要给我做主啊~呜呜~”[]腹黑太子残暴妃28
呈以墨脸『色』顿黑,见来往的士兵都投来好奇探究的目光,脸『色』更黑,避免丢人现眼,赶紧转身入营帐。
就在呈以墨踏入营帐的刹那,蒋春华怀中奄奄一息的二『毛』却突然大哭出声,“呜啊——娘——”
哭声凄厉,刺耳,揪心!
蒋春华和徐大夫『妇』却喜极而泣,蒋春华更是抱着二『毛』亲了又亲,泪水哗啦啦直往下流,“我的二『毛』,我的二『毛』,终于醒过来了,终于醒过来了!呜呜,我的二『毛』,娘在这儿,娘抱着你呢,不哭不哭……”
徐大欣喜的抹抹眼泪,“恩,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不过还是得赶紧赶去镇上找郎中包扎伤口……”
白虎见此,挥手,“走。”
白虎亲自将一行人送出『乱』石谷,“赶紧走吧。”
“谢谢军爷,谢谢军爷,我们这就走。”许二赶忙陪笑着赶牛车离开。
“呜啊,娘,娘……”远远还能听到那孩子的哭喊声,白虎心头一软,扬声喊着,“等等。”然后又名将士牵来一辆马车,对他三人道,“孩子的伤拖不得,你们坐这马车吧,快些。到了镇上如果钱不够,就将马车买了。”
“这怎么使得!”徐大连连摆手,“不行不行,军爷已经帮了我们不少了,我们怎能占军爷的便宜。不行不行……”
“拿着吧,孩子的命要紧。”白虎难得良心发现一次,自然不容人拒绝。
“那、那就谢谢军爷了。”徐大不好意思的牵过马车,然后让许二赶着牛车慢慢赶来,他带着蒋春华和二『毛』坐上马车疾奔镇上。
也幸好马车的速度快,才救了二『毛』一命,给二『毛』看伤的郎中说,如果再迟一刻,就是大罗神仙也治不好。
上了『药』用纱布包好后,二『毛』就抽搭抽搭的哭睡过去了。流了那么多血,又哭了一路,喊了一路的娘,就是个大人都受不住。
看着二『毛』苍白的脸,蒋春华哭得眼睛都肿了,“徐大,你说这孩子是怎么了,我那么教他,他都不喊娘,可这会儿又喊个不停,连做梦都在喊……”[]腹黑太子残暴妃28
“什么怎么了,小孩子嘛,一会儿一个样。好了,春华,天快亮了,你也累了一天,赶紧躺到二『毛』身边睡会儿,我去集市上看看有没有卖老母鸡的,买一只回来给二『毛』炖点汤补补身子。”说着就出了小客栈,敲开旁边许二的门,让许二陪着他一起。
“许二,昨天真是麻烦你了。来,这是借你的钱,你数数,看数目对不对?”徐大夫『妇』到了镇上,果然如那个军爷所说,带的钱不够,犹豫之下,徐大照那军爷的话将马车买了,买了二百两银子。
许二随意点了点,却发现多了十两银子,他将多出的银子还给徐大,“多了,我只借给了你五两,你还了我十五两。快把这十两拿回去。”
见他将十两银子递过来,徐大直摆手,拒道:“这十两就当利息,你收着,二『毛』这事也还多亏了你,你跟着忙上忙下的实在是麻烦你了。”
许二此人极有原则,无功不受禄,硬是将十两银子还给了徐大,“我们兄弟一起长大,你还说什么麻烦不麻烦,见外了不是。再说,你虽然买了马车得了些钱,可二『毛』的医『药』费就花了一百两不是,接下来这几天,还得给二『毛』抓『药』,又要花钱。二『毛』遭这么大的罪,怎么也得给他买点好的补补身子,这些钱啊,你还是留着。”
徐大想想,觉得许二说得对,然后便没有再强求,两人去了集市,买了只老母鸡回来炖汤,刚回客栈,就听客栈的店小二在说什么‘蜀国的狗贼打来了’‘连占了三城’‘雷霆王爷亲自带着十万铁骑去玉门关支援曹将军’之类的。
徐大与许二对视一眼,许二猜到,“我们昨日遇到的只怕就是王爷的铁骑军队。”
徐大恍然大悟,“难怪那些军爷跟平常见到的军爷穿得不一样呢……”
徐大回屋,见蒋春华醒了,便见在外面听到的消息当笑话讲给她听。
蒋春华听完,一阵沉寂之后便是喟叹,“原来他们是要去打仗的……”语气悲凉惋惜。去了战场,能活着回来的又有几人。蒋春华觉得那些军爷虽然凶神恶煞,人却是极好,不然也不会出手帮助他们这些落难村民。
“徐大,回去的时候我们去趟普度寺,去拜拜菩萨。”让菩萨保佑他们平安归来。
“呜呜,娘~”二『毛』醒了,哽咽的哭出声。
蒋春华赶紧抱起他,心疼的哄道,“二『毛』,我可怜的二『毛』。来来,娘抱抱,娘在这儿,娘在这儿,二『毛』不哭,不哭啊……”
二『毛』紧紧抓住蒋春华的衣襟,泪眼朦胧的看着她,“娘~呜呜,娘~”
蒋春华喜极而泣,挨挨他的脸蛋,“娘的二『毛』啊,你可真是吓死娘了。”
看着哭成一团的娘俩儿,徐大也偷偷的『摸』了眼泪。
当第二日,徐大夫『妇』再过『乱』石谷时,已不见那些军爷,就连一点烧火做饭的痕迹都没留下,如果不是昨日那军爷给的马车买了的银子还被徐大紧紧握在手里,只怕都会以为昨日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呈以墨领着十万铁骑一路直奔玉门关,再距离玉门关百里之外的深谷中,铁骑扎营安寨。
主帅营帐中,呈以墨脸『色』阴沉的瞪着死皮赖脸的跟着她且还压死了她五匹战马的死胖子!
感觉到有冷刀子飘过来,云小爷赶忙坐直身子,可怜巴巴的回望着她,委屈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长得胖又不是他的错,吃得多又不是他的错,马儿身体弱更不是他的错!凭什么瞪他啊!呜呜,冤枉死了~
呈以墨接过白虎递上来的战报,冷脸对死胖子说道,“好了,如今已经安全了,你可以去游你的山玩你的水了。”
一听,云小爷嘴角一撇,顿时进入状态,趴在地上抱住她大腿,伤心欲绝的大哭:“呜呜,你不能始『乱』终弃啊!”
进来送饭的小兵正好听到这句话,手指一颤,汤撒了半碗。然后强作镇定的给元帅大人送了饭,然后强作镇定的走出营帐,然后……疯了!
一溜烟儿的跑到偏僻的营帐,拉着个正在拉屎的士兵闲聊,“我今天给元帅送饭,你猜我听到什么了?!”
“听到什么了!”拉屎的士兵便溺,好不容易憋出点感觉,一张嘴说话,顿时泄气。好不容易冒出头的屎又给缩了回去。气恼得一拍大腿,“『奶』『奶』的,老子给你拼了!老子就不信你不出来!”然后使劲儿掰着双腿,憋得脸涨红,再使劲——
“我们元帅对那胖子始『乱』终弃!”小兵激动得双眼都冒金星了。
“什么!”士兵一听,这回好不容易拉出半截的屎都给吓得缩了回去。
“哎呀,这可是大秘密,你可不能『乱』说哦。”
“好嘞好嘞,不『乱』说不『乱』说。”士兵连屁股都没擦,慌慌张张的提起裤子,跑出去。然后随手拉了个关系不错的,“喂,我跟你说个事,大事儿,不过你不能跟别人说哦。我听说咱们元帅将那死胖子给办了,还不想负责……”
于是,不到半个时辰,军营里所有人都知道云小爷是元帅大人的‘内人’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炊事营的那个老兵偷偷去了云小爷的营帐。进了营帐,那老头就跟做贼似的,警惕的看看外面,见没有闲杂人等偷听,赶紧给云小爷塞了两个煮熟了的野鸡蛋。
云小爷看着两只蛋,只觉莫名其妙,“老人家,您这是干嘛呢?”
“给您补身子用的,快吃吧。”老头笑眯眯的打量云凌志,一会儿看看他屁股,一会儿偷偷瞄他肚子。然后又一个劲儿的直乐活。
云小爷被他看得『毛』骨悚然,“老人家,我身体很好,不需要补了,这两个鸡蛋,还是您拿回去吃吧。”哎哟,赶紧走吧。那笑眯眯的样子,怪吓人的。
老头越看越满意,豪迈的摆手,“没事,您不用担心我,我吃过了,这是专门给您留的。您赶紧吃,只有吃好了养好身子才能生出娃来。”
啥?!
云小爷觉得自己耳朵有『毛』病,不然怎么听到这老头说生娃的事。
老头慈爱的拍拍‘她’白嫩的‘小手’,语重心长道:“孩子啊,您可得努力了,一定要在咱们元帅上战场前给我们元帅怀个崽留个后。呜呜,我们元帅命苦啊,自小爹娘不再身边……”巴拉巴拉巴拉。
抹了把心酸泪,好言劝道,“您也别怪我们元帅对您始『乱』终弃,您虽然长得一副好生养的样子,可『摸』样确实长得不如府上那些娇俏可人。再说,我们元帅可是堂堂的王爷,眼光高点也是自然的。哎,听我老头子一句劝,别为了那些虚的跟我们元帅怄气,不值得啊。您也看见了,元帅身边那个张月鹿,那个小白脸,哎,虽说瘦了点不好生养,可长得那是没话说不是。您要是为了虚名跟我们元帅怄气,被他抢了先机,到时候您只怕连哭的地儿都没有。所以说,没名分就没名分呗,只要能抓住元帅的心怀上元帅的孩子,还怕谁给您脸『色』看不成!”
“……”云小爷目瞪口呆。
老头子还在孜孜不倦的教诲,“我们元帅是王爷,以后肯定会娶个门当户对的夫君。那时你也别怪我们王爷喜新厌旧,大家族都这样。只要您一心一意的跟着我们王爷,她肯定不会亏待了您,怎么也得给您封个二品侍夫不是……”
云小爷风中凌『乱』:“……”
“哎,这大户人家三妻四妾、三夫四郎都是常有的事,您也别伤心……”巴拉巴拉巴拉!
云小爷白眼一翻,轰然倒地,四肢抽搐,口吐白沫!
手中的野鸡蛋跟着滚落在地,滚到他脚边滴溜溜的直转……
然后,云小爷再也没出现在呈以墨面前了。
憋屈了这么久的阴霾心情终于拨开云雾见月明了。一样的白米饭,今天呈以墨吃起来就觉得特别香甜。
佝偻的老头子慈爱的笑看着他家元帅,喜滋滋的端起碗给他家元帅又添了一碗百米饭,心道:这才对嘛!自从那胖小子来军营后元帅的食量成直线下降,漂亮的小脸蛋瘦了一轮儿,看得他心肝儿抽抽滴疼。如今元帅大人的食量恢复从前,大好,大好啊!
吃完饭,以墨召集几位将军到主帅营帐商量军情大事。无关紧要的人物一律退避三舍。
“白虎,探子可有消息传回?”以墨负手凌立于书案前,书案上放着玉门关的军事地图,一眼看去,整个玉门关的军事要塞尽收眼底。
“有。一刻钟前探子传回消息。”白虎上前,指着地图上的一处,“蜀国三十万大军正处兰默谷,他们将兵分两路,一路由蜀国大将耶鲁带领十五万人马从东面直接攻打资阳城。一路由大将齐云克带领十五万人马欲从夕瑶关大道绕过釜山,从南边偷袭资阳城。”
“资阳城中有多少兵力?”
张月鹿回道:“城中原有五万人马,加上曹庆手中的十万人马,一共十五万人马。”
犀利的眸子微眯,呈以墨垂头,修长的手指点在兰默谷,指尖轻轻滑动,从兰默谷到夕瑶关再绕过釜山,直『逼』资阳城!
清绝的脸庞泛起肃杀,圆润的指腹落在她们所处的于峡谷,然后再渡过金河,就能直达釜山。
看着她指头游走的方向,张月鹿眼前一亮,“主子,釜山地形险峻,是最佳的伏击场地,我们要不要……”
以墨抬手,止住他的话,“不!釜山的地形不利于我们的铁骑行动。而且渡过金河耗时太久,在釜山伏击不是最佳计策。”
语气一顿,凛然的铁血杀伐气息透体而出,举起帅令,下令道,“白虎听令!”
“末将在!”
“连夜拔营,直奔资阳南城。誓要将齐云克的人头拿下!”
“末将领命!”
“张月鹿听令!”
“属下在!”
“带本王手谕,命曹青带领城中十五万大军于资阳东城迎敌,誓死保卫城中百姓。如果战败,提头来见!”
“是!”
……
承天四百四十二年,十一月七日,雷霆王摔十万铁骑于资阳南城迎战蜀国大军齐云克的十五万大军。十万铁骑来势凶猛,蜀军不敌,大将齐云克被一剑斩落下马,蜀军惨败,雷霆王大捷。
战报传回帝都,天下哗然!
……
承天四百四十四年,三月,雷霆王摔八万铁骑于兰默谷击杀蜀国大将耶鲁,一举夺回虞、获二城。
战报传回帝都,天下震惊!
……
三年后。
忘川与蜀国的战事,一打便是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