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长生撒泼一般,怒道:“连我的酒你都嫌弃,背后指不定怎么嫌弃我了!秦阳说对了,我这辈子都只有被人嫌弃孤单寂寞一辈子的份!”
萧惟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她不松手。
“你说!你在泷州给我戴了多少女帽子了?”长生扔了手中的酒壶了,揪着他的衣领便跟泼妇抓奸一般,“多少?我告诉你,不要想骗我,你要是敢骗我我便宰了你的那些相好,我告诉你,杀人的事我现在可熟了,千百种杀人的法子我可以一样一样的试,你要是敢骗我,你那些相好就一个也没剩了!”她凑到了他的脸前边,鼻子已经碰到了他的了,“你要是乖乖老实交代,我或许还会心软给你留一个!”
“真的?”萧惟却笑着问道,眼瞳深处悲痛泛滥。
长生嘿嘿地笑着,“当然是真的!不过”她龇了牙,嘿嘿地笑道:“我会先阉了你,让你看着不能吃,就只能看着,一辈子也吃不到!”
“那我不要了。”萧惟继续笑道。
“不要?我给你的你敢不要?”公主殿下凶狠地道,“我告诉你,本公主给的东西你就算不想要也得要!看着吃不着,这样才有意思!什么碎尸万段,什么千刀万剐,哪里有这个有趣?一辈子就只能看着,饿的想杀人了也吃不着,哈哈嗯,一个或许不够,两个最好,三个也不多,不如本公主直接组建一支脱衣服女郎队,每天给你表演?”
“你舍得?”萧惟双手握着她的腰,让她能够稳稳地站着,“你舍得将我送给别人吗?”
“反正又吃不着,做什么舍不得?”
“可我舍不得,我哪里舍得将自己当成肥肉一般送给一群没穿衣服的女人?我是吃不着,我的豆腐怕是被吃的一点也不剩了。”
“那我就挖了她们的眼珠子!”长生狠厉道,脸也阴沉的厉害,说完还未等萧惟回应,便又猛然转过身了,力度大的将腰间萧惟的双手给震开了,狰狞阴沉的面容在入了他的眼之后便消失了,可到底还是入了脸。
她最不堪最不愿意让他见到的一面,还是暴露在了他的眼前!
她抚着桌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可胸前似乎还是压着一块巨石,气怎么也无法喘顺,可是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最严重的后果也不过是闹翻了,彻底决裂了罢了!她一个人可以过四年,也可以过四十年!
他萧惟算什么东西?!
她怕什么?!
腰间突然间多了一双手,冰凉的身子落入了一个结实而温暖的怀抱,他还抱着她,还愿意伸出她的手,她都已经这样子了,他居然还愿意伸出他的手?
“我真的会阉了你!”
“可我没有给你戴绿帽子。”
“你说没有就没有?”
“我怎么舍得?”
“我舍得!”长生转过身,抬手推了他,面目仍是狰狞,凶神恶煞,一下一下地推着他,将他推着一步一步地往后退,而她仍旧是得寸进尺,像是要表明她真的舍得一般,“我现在就阉给你看!我现在就阉给你看!”最后的一推,直接将人给推到在了床上了,然后,便伸手就要实施暴行了,可脚站不稳,醉意跟不顺畅的呼吸根本便不能让她继续实施计划。
萧惟伸手接过了她倒下来的身子。
长生看着他,就这样看着他,没有起身继续当疯婆子,也没有凶神恶煞地要阉了自己的夫君,就是这般覆在她的身上,睁着水色的眼睛看着他,然后,低下了头,吻了他,她改变主意了,阉了做什么?阉了对她又没有好处,她都没有怎么用过哪里能就这样阉了?
萧惟没有拒绝这有些意外的投怀送抱,不说现在即便她真的要阉了他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现在这更是他梦寐以求的,况且他们是夫妻,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有什么不可以?他们本该如此,天经地义,而且,这般的亲密或许便能够给她一丝心安,他从来没有嫌弃,从来没有,不管她变成了什么样子,她都是他心中最尊最贵的宝。
“长生”
一室的旖旎,萧惟翻身将人给禁锢在了自己身下,原先的被动早已经转为了主动,他掌控了主动权了。
“不!”长生突然间喊了,“我要在上面!”
原本激动的身躯震了一下,萧惟看着她,一点也没有同意的意思,“不行!”什么都可以,就是这个不可以!
“我就是要在上面!”
“不行!”
“那你滚!”
“晚了,公主殿下!”
“我就是要在上面我就是要在上面!”
“顾长生!”
“你欺负我!你欺负我,你两次都欺负我,你现在还想欺负我,你就是想要一辈子欺负我,你一定给我戴了绿帽子,所以才要一辈子欺负我,一辈子压着我,让我翻不了什么,你欺负我欺负我”
“我没有!”
“你没有?!”
“就只有那一夜,就只有那一次!没有两次,第一次明明是你欺负我!”
“你还污蔑我!”
“我没有!”
“那我要在上面!”
“不行”
“你就是欺负我,你还要欺负我”鬼哭狼嚎说的怕就是这个了,“你欺负我连你也欺负我”
“我没有!没有!”
“我要在上面!”
“好!”
公主殿下如愿了,可驸马爷却丢了半条命。
屋子里的人闹腾了半夜,在天明时分才停歇了下来,外边亦不安宁,一夜之间,竟然来了两拨的刺客。
即便很快就被解决了,可也足以证明这里究竟有多危险!
“公主不能再留在这里!”凌光神色凝重地道。
青龙负手立着,面无表情地回答:“这不是你我可以决定的!”
“你”
“凌光,公主没有你所想的那般脆弱。”
“这便是你将萧惟弄来”
“他是公主的驸马!”
凌光咬了咬牙,“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明明知道公主不希望驸马知道这一切,你却偏偏将驸马给弄来,你安的是什么心?!”
“终有一日会知道的!”青龙目光深沉,“与其将来全盘接手,不如一点一点地清楚!”
凌光一怔。
“况且,现在不是很好吗?”青龙看着已经消停下来的屋子,嘴边泛起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凌光无言反驳。
萧惟真的是将自己半条命都给弄没了,不说本就是没什么经验,而且唯二的那两次都不是什么好回忆,这一次比当年燕州那什么都不懂的一次更加的煎熬,她就是生来折磨他的,一定是的!
不过公主殿下似乎也没讨到什么好。
可也不知道是驸马爷不中用还是公主殿下太厉害了,萧惟在醒来之后,怀中的人已经没有了,床边也没有,榻上也已经没有了她的温度,他心惊不已,昨晚上她那般闹腾是因为不愿意与他正经还是
恐慌随之蔓延开来。
她不愿意面对,怕他会无法接受她的这一面,以她的性子说不定便会先一步出手,怕他不要她?她便先一步扔了他!
不然怎么会那般的闹?
萧惟惊恐地冲出了屋子,衣衫不整的,“师父!长生呢?!她在哪里?!”看到了青龙,心里的恐慌稍稍被压制了,“压在哪里?!”
“公主出去了。”青龙道。
萧惟忙往外冲,急的连问她去了哪里了都忘了。
青龙一把将他给拽住了。
“放手!”萧惟怒斥道,那眼神似乎现在谁敢拦着他,他便宰了他似得。
青龙上下睨了他一眼,“你确定你要这样子出去?公主愿意让她的驸马被人看到这副衣衫不整的模样?还是你真的想要那个给公主戴绿帽子的罪名?”
萧惟神色一僵。
青龙松开了手。
萧惟低头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给整理妥当,然后看着他,正色问道:“长生去了哪里了?”
“城外。”
萧惟一愣。
长生到了城外,一大早便起来去爬山去了,似乎昨晚上折腾的根本就不是她自己一般,又或许可以说当了一晚上的狐狸精将男人的精魂给吸光了,精神奕奕地去爬山了。
萧惟感到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他站在山顶,站在那崖边上,长发飘飘的,没有过多的装饰,也便是拿着绸缎绑了一半,其他的便披散在了背上,月白色的襦裙,沐浴在清早的朝阳之下,有种圣洁之光,这一刻哪里还有昨晚上魅惑人心的妖精模样?不过,这些都不是萧惟现在能够发现的了的,他看到了她,第一个念头就是她没有跑了,第二个念头便是她跑来这里做什么?她站在崖边做什么?!她想做什么?!
不!
别似乎乱想!
凌光在旁边盯着呢!
就算她真的想不通了要做傻事,第一件要做的就是先宰了他,哪里能这般轻易就放过他?
萧惟压下了心里的不安,平复了惊慌的脸色,然后,缓步上前,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她的身后,伸出了手,慢慢地将她搂入怀中。
她的身子很柔软很暖和,跟昨晚上的一样,她很安静,跟昨晚上的截然不同,不过这都是她,他的长生。
“怎么一大早跑来在这里?”
“看日出啊?”长生偎依在了他的怀中,笑道。
萧惟心安了,搂着她的腰,“那也得叫上我!”
长生转过头,眼中有着清楚的挑衅,“你起得来吗?”
萧惟脸色一僵,那被折腾的半死不活的感觉又回笼了,搂在她腰间的手用了一下力,略施薄惩,“你还敢说!”
“我有什么不敢说的?你要是想听的话,我还可以详详细细地给你说一遍,我可不像某人那般没良心,一晚上便都给忘的清光了!”
“顾长生!”
“我喜欢你叫我秦长生。”长生敛去了戏虐之色,道。
萧惟心中一动,神色也肃然了起来。
“叫我秦长生。”长生道,“从今往后,我只是秦长生。”
萧惟伸手让她转过身面对着自己,“好,从今往后,你就是秦长生,我萧惟的妻子秦长生,你更是大周的长生公主,这片万里山河的守护者。”
长生眼瞳一热,似乎有什么要涌出来一般。
“你就是秦长生。”萧惟低下了头,轻轻的吻了她的唇瓣,“我的秦长生,大周的长生公主。”
滚烫的泪,滑落了脸颊。
“萧惟”
“我在。”萧惟道,“我会一直都在你身边,不管你要做什么,不管你成了什么样,我都会在你身边,长生,我爱的就是你,完完全全的你,以前的你,现在的你,以后的你,我永远都不会嫌弃你,永远都不会。”
“嗯”
“我也没有给你戴绿帽子。”萧惟笑道。
长生也笑了,“你敢吗?除非你想当太监!”
“就算当了太监我也不会给你戴绿帽子。”萧惟继续道。
长生笑着,也哭着,“那要是我给你戴了绿帽子呢?”
“那我就将你绑起来,一辈子都关在我床上,看你还有没有精力给我戴!”萧惟一字一字地道。
长生哈哈地笑了,眼泪落的更慌了,不过这些是真的被笑出来的,“那你还真的好好修炼修炼了,不然要是跟昨晚上似得,一下子就成了本公主的手下败将了,你还真的关嗯”嘴被封住了,打击人的话说不下去了。
要是还让她说下去的话,哪里能算个男人?
一夜的胜败哪里能说明什么?
再说了,谁说昨晚上他败了?
嗯?!
“萧惟。”崖边的轻风吹来,长生靠在了他的怀中,看着山下那青州城的繁华,“和我一起守护这片大好山河,这片繁华盛景,好不好?”
萧惟搂紧了她的腰,“好。”
卢纲所希望看到的夫妻失和,甚至决裂并没有发生,这从萧惟亲自登门来见他,便明白了,不过即便如此,似乎还不愿意放弃挑拨,“你便真的了解你的这个妻子?”
“事到如今,卢家主何必如此?”萧惟神色不动。
卢纲笑了,没有达眼底,“当年,你叫我卢叔,甚至将我视作父亲,真没想到如今我们会以这般身份坐在这里。”
“不早已如此了吗?”萧惟道,当年他被他从人贩手里救出来的时候,的确没有想到在不久的将来,他们会走到这一步,“当年在常州,我们依然是仇人。”
“当年的私矿,到底是否萧家所为?”卢纲问道。
萧惟笑了,亦未达眼底,“这般多年,卢家主竟还认为是萧家做的,也难怪公主会选中卢氏一族。”
“你”卢纲猛然起身,神色铁青了下来。
萧惟仍旧笑道:“当年的案子即便是我这个小儿也都看的清清楚楚,卢家主却仍旧自欺欺人?不过也是,卢家主的嫡女如今是王氏的宗妇,又岂能接受当日害死亲儿”
“萧惟”卢纲暴怒喝道,双眸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