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此话当真?”
“一句不假,我想姐姐私下找我们,并未与姐夫正式探讨过,如不信,你可以让姐夫再去打听一二,那赵碧儿成不了贤王妃!”说到最后一句,唐明珠隐隐有咬牙切齿之恨。
果然,唐明薇听此,点了点头,道:“确实没与你们姐夫相商不错,他这两日本是婚假,可京里出了那件大事他竟是一刻没有闲下来。”
“京里的大事?”明彩诧异道,问过方觉不该如此好奇。
唐明薇见她问起,忙觉说漏了嘴,便道:“没什么,虽然三妹查清楚了赵小姐也许不会尚了贤王,但此事还是要多注意些的好,毕竟这事上下皆可。”
明彩点了点,不予再答,倒是一旁唐明珠面上似乎无意笑道:“那日从李府出来,还遇到京兆尹的参军与贤王禀告京城里的那几件命案,贤王殿下那么忙的人,犯不着为了一个不是准王妃的女人与自己下属起隔阂,姐姐无须杞人忧天。”
本是宽慰的话,唐明薇点了点头,却听到了另一个信息,惊道:“怎么?那日那件案子两个妹妹也听见了?”
明彩不知唐明珠怎么突然说起了这个,便跟着微微点了点头,已听唐明薇道:“既然两位妹妹知道也无妨,那案子牵连颇大,昨日夜里,又有一个官吏正妻死于娘子俏你姐夫昨日都未在家中,还是今日回门不得不一起归来,没想到我的大喜之日,竟然是有些人的”
话到这里,唐明薇一直端着的脸上不免真情流露,她前几日还是公府千金,一转眼身为少尹夫人,还来不及享受新婚的喜悦之情,生活便被这件大案影响,难免对憧憬的和美生活有些失望和忐忑。
明彩看着身边坐着的两个姐姐,心里正想着怎么今日唐明珠这么例外,破天荒的与长姐谈起了这事,又听她语气里似乎隐含了一丝急切道:“长姐,不知那凶手可有着落了?”
唐明薇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有线索说是宫里的老宦官也只是猜测而已。”
唐明珠颔首,不知怎么松了口气,她的这些细微的动作纷纷落在了明彩眼里,明彩掩下心头的波澜,当她和自己一样对这件案子倍感哀愁和无奈一般,转头与唐明薇道:“凡事都有赶巧,姐夫既然在京兆府任职,以后这些案子定是层出不穷,姐姐务必要摆好心态才是。”
“谢谢妹妹提醒。”唐明薇自知说了许多不该说的,便起身道:“今日这事,本不欲和两位妹妹提及,也是那日两位妹妹遇到,我才多此一嘴,妹妹们回去后,可不要与人再说,只怕这案子一日不了结,后面还有人要倒霉大家各自留意也好。”
二人均纷纷点头,如此便与唐明薇告辞。
雨还在下着,姐妹二人一前一后,被丫鬟掌伞服侍着离了唐明薇的住所,明彩一路思索着前世关于慕容锦嫡妻确实不是赵碧儿这件事,怎今日唐明珠也那么笃定?虽然她有让人去调查,但未来之事又怎能说的清楚?又则,她今日颇为关心那件命案又是为了什么?思忖下,竟然找不到答案,难道这一世的唐明珠和“梦”里的变了一个人不成?
正低头沉思,前面走着的唐明珠突然停下对她道:“听说这两日妹妹给灵芝送了好些养膝盖的药?是怪我让她捧着那件坏的吉服跪在碎片上么?”
明彩不知她为何突然说起这个,已听唐明珠面上略有痛色道:“我与妹妹一母同胞,虽被嫡母抚养,平日得到的宠爱是比妹妹多些,可我自问对妹妹掏心掏肺,实诚之至,并不知妹妹是这样的人。”
“姐姐想说什么?”
“妹妹还在装么?为何长姐结婚时,我送嫁的那件吉服你要让灵芝做手脚?我在李府大庭广众之下衣衫突然破损,难道给妹妹长脸了么?”
“什么?我将吉服做了手脚?”明彩一脸不敢置信,那衣服明明是她唐明珠将坏的送了过来,她只是以牙还牙,怎么又变成是她弄的?
一旁染翠握伞跳脚道:“三小姐做什么冤枉我们小姐,那衣服是怎么回事,三小姐自己不知道吗?”
春末夏初的雨水打在唐明珠光洁的额头,隔着雨帘,明彩见她脸上表情似乎不真实般,她眸中隐约有些水色,“罢了罢了,亲姐妹一场,妹妹既然不承认,我也只当你年幼顽劣,不知深浅罢了。若不是刚刚长姐提及,我也只当这件事过去了哎灵芝那丫头我也是一时气极,才将她罚了,妹妹无须再关心了,我已让她养好了腿再来服侍。只是以后,不要再让姐姐这么伤心了好吗?”
说罢竟然摇头叹息而去,面上大有失望之色,明彩心头巨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染翠在旁呸道:“真不知怎么会被倒打一耙!真是”
“真是什么?”身后不远,一道有些冷漠低沉的声音问道。
明彩闻言身上一冷,薄紫的披风从上到下,从内到外,都是彻骨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