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恨不能将她拉进怀里,来纾解难受(2 / 2)

只见她正低着头,把药罐的盖上合上,桃花眼敛着,双颊生晕,如天边的晚霞,映在白皙的皮肤上,分外妖娆,不可方物,心头的火也又往外串了一些:“谢谢。”

“说什么谢啊?”乔玉妙道,“真要谢也是我谢你才对,你帮我挡了那热水,要不然的话,……”

“你没事好。”齐言彻拿起盖在身上的衣服,穿了起来。

乔玉妙别开眼,不敢看他。

余光扫到他已经穿好衣服,收拾妥当了,乔玉妙才转回头,拿起桌子上已经盖好盖子的药罐递给了齐言彻:“国公爷,这是蔡神医给你的药。”

齐言彻低下头看了看药罐,说道:“放你这儿吧,我倒你这里来上药。”

“国公爷?”乔玉妙抬眸。

“不是说要谢我吗?”齐言彻说道,“又不谢了?”

他不伸手,他不接。

乔玉妙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

随后,乔玉妙又去审问了那个要泼她热水的女子。

这泼水的女子带着一腔怒意过来找乔玉妙寻仇,但是真的泼了以后,却又开始怕了,在乔玉妙的审问下,一五一十,仔仔细细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交代了。

这名女子姓佟名翠娘,今年十七。

佟翠娘的父亲和林恩誉的父亲早年在一起读过书,是同窗好友,两人的妻子同时有了身孕,于是,两人便定下了一个指腹为婚的口头约定。

不过佟翠娘的父亲和林恩誉的父亲都不是读书的料,两人得了秀才的功名之后,这举人是无论如何也考不上了。所以,两人都没有继续读书考功名。

佟翠娘的父亲留在镇上继承了家里的生意,而林恩誉的父亲则去了乡间做个私塾先生,各奔东西。

刚开始的时候,林恩誉的父亲和佟翠娘的父亲,还互有往来,但后来也渐渐淡了,最后也没有什么往来了。

林恩誉出生以后,他的父亲偶然间跟他提过指腹为婚的事情,但是因为林恩誉当时年岁尚小,林恩誉也好,他的父母也好,都没有在意。后来,林恩誉一心读书考科举,一家人都对这指腹为婚的事情没有在意。

直到林恩誉清明节回家,跟他父母提起此事。

林恩誉的父母大约觉得这指腹为婚不过是十几年前的口头约定而已。如今过了那么久,对方说不定已经忘了,算没有忘记,也肯定已经不在意了。

只是指腹为婚的口头约定毕竟存在过,若是要取消,总是要跟对方说一声,所以林恩誉的父亲备了好礼,去镇上找他的老同学,也是佟翠娘的父亲。

佟翠娘的父亲果然对这十几年前指腹为婚的事请也不以为意。

这指腹为婚毕竟是他们年青时一时热血定下的,十几年过去了,两人都已是不惑之年,很多事情都看开了,而且两人的关系也淡了,取消了也取消了。

没有提过亲、没有合过八字,本来不算定亲,现在也不算退亲,打声招呼也是了,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当晚佟翠娘的父亲留了林恩誉父亲吃晚饭。

两个老同学多年不见,一喝酒,话慢慢多起来了,两人先是回忆年轻时发生的各种趣事,然后,讲了分别后各自的生活,最后说道现在的近况和各自的儿女。

林恩誉父亲告诉佟翠娘父亲,自己的儿子林恩誉在京城认识了一位姓乔的姑娘,人家姑娘的母亲已经允了亲事,等他们家去提亲了。

酒一喝,话多,连乔家姑娘住在京城秀仪巷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这一说不要紧,却是让听墙角的佟翠娘听了个正着。

对于这庄指腹为婚,佟翠娘的父亲不在意,佟翠娘却是很在意的。

佟翠娘的父母也在她小时候偶然提起过指腹为婚的事情,古代女子早熟,婚事对女子又特别重要,她对自己的婚事又特别敏感,所以佟翠娘听了一句,记在了心里。

渐渐长大之后,姑娘家对自己的婚事越发在意,多方打听,她对林恩誉有了一定的了解,知道他一表人才,知道他才识过人。

有一次她找到了机会,在暗中看了林恩誉一眼,见他朗眉星目,俊逸不凡,一颗芳心早已暗许。

他是她指腹为婚的夫君,在她心里,自己已经是他的人了,等着他上门提亲完婚了。

哪知道自己认为铁板钉钉的婚事,自己心心念念的未来夫君,这么轻飘飘的没有了。

她一时无法接受,偷了家里的钱,偷偷跑了出来。

她家离京城并不远,她又是商户人家的女儿,虽然说不上走南闯北,但也是经常跟着父母出门的,生活经验很丰富。

她偷跑出来之后,真的到了京城,又打听到了秀仪巷的位置。她在秀仪巷隔壁巷子的客栈落了脚。

今天早上她问客栈的小二要了一壶开水,气势汹汹的来找这勾引了她夫君的狐狸精报仇来了。

这佟翠娘有胆子做,真的做了,却又怕的要命。

交代完话,已经吓得瑟瑟发抖。

乔玉妙看着她,心道,冲动莽撞,做事不计后果,手段恶毒,透着天真的残忍。

佟翠娘做的错事,当然要她承担。

虽然乔玉妙没有事,可是齐言彻却是被泼到了的,更何况她的手段实在恶毒,只是解除一桩口头的指腹为婚,她要毁了一个人。

乔玉妙和齐言彻商量了一下,决定把佟翠娘送官,让官府按照律法判刑。

——

又过了一日,一大早乔玉妙去了“万卷书图书馆”。

她在图书馆里溜达了一圈,见图书馆里井然有序,便上了两楼,进了她给自己设置的办公室,翻起了账册,账册只看了一小会儿,掌柜宁文信出现在了门口。

“东家。”宁文信说道。

“宁掌柜啊,有什么事吗?”乔玉妙问道。

宁文信道:“东家,有一位姓卢的公子要来找您,他说他是国子监的学生,是认识您的,他想见您。”

“姓卢的公子?”乔玉妙喃喃道,“卢乾志?”

“他在哪里?”乔玉妙问道。

“在门外,我把他带来了。”宁文信说道。

“哦,快请他进来吧。”乔玉妙说罢,也从桌子前迎了上去。

“乔姑娘。”卢乾志进了屋子,对乔玉妙拱手行了一礼。

“卢公子。”乔玉妙回了个福礼,心里却是讶异,卢乾志性情之中有几分不羁,不似林恩誉那般谦恭有礼,以前见过几面,他也从来没有这样认认真真的给自己行礼过。

她朝卢乾志打量了一番,见他似乎与她之前见到的模样有几分不同,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同。

“无事不登三宝殿,卢公子今儿来找我,是……”乔玉妙问道。

“我想问问明秀的事情。”卢乾志说道。

“明秀?”乔玉妙心中了然,原来为了明秀的事情,“你想问什么?”

“她亲事已经定下了吗?”卢乾志问道。

“其实详情,我并不是知道的很清楚,”乔玉妙说道,“我只知道她的亲事有了方向。大概是家中已经帮她选好了人选,但是双方还在私底下接洽着,媒人说亲、提亲、合八字这些都没有开始。不过,我这里也是几天前的消息了,现在如何了,我也不知道。”

卢乾志呼出一口气,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我,想见上她一面……”

乔玉妙抬了抬眸:“你想见上她一面,便去见上她一面,何必来寻我?”

卢乾志脸上显出几分颓然:“我名义上是她的表哥,可是一表三千里,算不得她家的正经亲戚,她家那样的门第,哪里是想进能进的?她那样的身份,哪是我想见能见的?”

乔玉妙的目光在卢乾志的脸上转了一圈,她终于知道他哪里不一样了,五官还是那样的五官,一样的器宇轩昂,相貌俊逸,只是之前总是一身的意气风发,行事张扬不羁,但是今日,这张扬少了,却是多了怅然,意气奋发少了,却是多了黯然。

乔玉妙在心里摇摇头,以前阮明秀一直跟在他身后转,他对人家却是忽冷忽热,忽远忽近,开心的时候,跟她斗斗嘴,不开心的时候,嫌她烦人,不搭理她。

现在她终于不在他身后转悠了,他却突然觉得不适应了,失落了。

也不知道他是终于发现自己也喜欢阮明秀了,还是只是出于男人的控制欲,觉得本来属于自己的东西,突然没有了,所以才觉得失落和不甘。

“那你今天来找我,是为了……”乔玉妙一抬眉眼问道。

“我去不了她家,找不到她,我一个男子给她下帖子也不合适,这次来是求乔姑娘帮忙,你给明秀下个帖子,将她约出来,”卢乾志顿了顿,说道,“我想借此机会,见上她一见,跟她说上两句话。”

“呵呵,”乔玉妙笑了笑:“你想让我将阮明秀约出来,也好让你见上她一见。你想见上她一见,做什么?”

乔玉妙略微思考了一下说道:“卢公子也是直率之人,我便也开门见山的说了。”

卢乾志说道:“我既然求到乔姑娘这里来,自然也是坦诚而来,乔姑娘有什么话,直接说是了。”

乔玉妙说道:“之前,明秀对你的心思,你不会不知道吧。只是你的态度……着实让她困扰了很久。现在,明秀好不容易愿意放下了,想想好好的过自己应该过的日子,去学礼仪,去学持家,等待着找一户好人家来嫁了,你却又来找她。卢公子,你要找她……”

乔玉妙抬眸逼视着卢乾志,说道:“你想好了吗?我以为她能想通是一件好事,你若是没有真的想明白,不要再去找她,乱了她的心神,让她好容易放下的情感又重新困扰她,对她着实不公平。”

卢乾志滞了一滞,默了几息之后,说道:“我想见她一见,还请乔姑娘成全。”

乔玉妙朝卢乾志看了一会儿,说道:“我需得问问明秀她是不是愿意见你,若是愿意的话,我便安排,若是不愿意的话,那我,那我也会知会你的。”

卢乾志唉了一声,对着乔玉妙又行了一个礼:“多谢乔姑娘。”

卢乾志走后,乔玉妙当即给阮明秀写了一封信,不过不是约她出来玩,而是问她什么方便自己可以上门找她,她要先去问问阮明秀的意思,再做打算。

信写好,她找了图书馆的门房,让门房跑个腿把信给阮明秀送过去。

——

到了第二日,乔玉妙还是没有收到阮明秀的回信,她又去了图书馆。

依旧在大堂里走一圈,看看大堂里人多不多,生意好不好,秩序顺不顺,见图书馆一切顺利,她上了两楼,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屁股还没有坐热,宁文信又来了,他在站在门口说道:“东家,一位姓林的公子来找您,他说是他国子监的学生。”(.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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