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越大军从开始攻城就没打算试探,大军动便是直接进攻,对于这些攻城的闽越大军将士们而言,番禹城他们自认为已是无比熟悉,要克城不在话下。然而可惜,这些将士们的如意算盘这回明显打错了。经过两日休整,番禹城早已不是之前的那个番禹城。
当闽越大军在投石车呼呼的威压下靠近城头时,他们碰到的第个问题是脚下土地的变化。没错,就是地面,此时的地面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地面。之前的地面片平坦,哪里会是现在这番模样当数万闽越将士顶着番禹城头的弩炮意想快靠近番禹城城头开始攻城时,面前的土地却让他们感到怔欲哭无泪,继而是脊背阵阵寒,头皮麻,因为他们必须要顶着弩炮的轰击快通过这段几百步的路程,但是这段路程,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让他们安然通过的。
很多眼睛死死盯着城头或者是埋头推着履棚车的闽越大军将士,直到脚下传来钻心的疼痛,才在血的教训中看到那原本平滑的地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大量的铁蒺藜
蒺藜是种年生的草本植物,因为它的果实外壳有刺,所以古时作战常常就地取材,将它收集后洒于敌军必经之路,用以刺伤敌军人马脚部。早在孙子兵法虎韬军用就曾提到木蒺藜和铁蒺藜的用法:“木蒺藜,去地二尺五寸,百二十具。领步骑,要穷寇,遮走北。”“狭路微径,张铁蒺藜,其高四寸,广寸,长六尺以上,千二百具,败步骑。”
这些铁蒺藜自然是窦非的杰作,这两日来,他在城中收集了大量的木材和铁料,制作铁蒺藜就是其中的目的之。只不过因为时间仓促,铁蒺藜也做不了太多,只能将铁蒺藜布置在弩炮的轰击范围之内,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能让闽越将士头脚同时受敌
“报,我王,番禹城外突然出现大量铁蒺藜”这个消息立即被报与在军阵后方压阵的余善知晓。
余善脸色变了变,最终只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无耻”
“大军退后,暂停前进履棚车向前,清扫铁蒺藜,快”闽越大军中的众校尉将军们立即作出了反应,军令下达之后,大军停止前进,推出弩炮的打击范围,同时派出大量军士在履棚车的掩护下,开始清理铁蒺藜。只不过履棚车只有那么百十辆,而铁蒺藜分布毕竟比较宽,很多地方的军士都只能顶着盾牌前去清理道路,但盾牌明显不能跟标枪相抗衡,即便是履棚车,在被从弩炮中弹射而出的标枪击中之后,车里也总要飞溅出几股鲜血
这路清扫铁蒺藜,便留下了闽越大军路鲜血,路尸体。
而此时,站在番禹城墙上的南越守军们,只是冷冷看着城下的切,绝大部分还未曾动手。
铁蒺藜并不是太多,清理完毕之后闽越大军又开始前进,经历了这么闹,闽越大军将士愤怒难抑,杀气暴涨了数倍,行进的度立即加快了不少。
“加前进”校尉们更是高声大吼。
但是在闽越大军架设濠桥折叠桥时,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在番禹城护城河岸边,靠近城墙的那侧,道羊马桥凭空出现在那里
羊马墙,为防守御敌而在城外筑的类似城圈的工事。通典兵五:“於城外四面壕内,去城十步,或临护城河,更立小隔城,厚六尺,高五尺,仍立女墙,谓之羊马城。”
不过这些早已经被闽越大军现,那么大圈墙放在那里,总不能让人现不了,这又不像铁蒺藜,可以在黎民前才撒在城外。前日余善在得知番禹城竟然大张旗鼓修建羊马墙的时候,也曾想阻止,但是双方毕竟隔着条护城河,除非大军攻城,否则根本拿他们没办法
这回闽越大军为了能架设濠桥折叠桥,付出的代价也极为惨重。
也因此,护城河为之红。
而破墙之后蜂拥冲往番禹城城墙下的闽越大军,这时候悲哀的现,那道墙后面,竟然也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铁蒺藜
那些铁蒺藜虽然矮小,在闽越军士面前也只有仰视他们的份,但是那些尖尖刺刺这时候落在这些闽越军士眼里,怎么看都像是颗颗骄傲昂起的头颅,在向他们裸的示威,若是这些铁蒺藜有神色,那神色必定是睥睨不屑的,若是这些铁蒺藜会说话,他们定会说:“他娘的有种你来踩大爷啊”
无论是数量还是块头,细心的军士甚至现,即便是做工的精细程度,这些羊马墙后面铁蒺藜,都要胜出先前这些闽越军士在外面遇到的铁蒺藜大截
“校尉,铁蒺藜”
“队正,铁蒺藜”
不少军士开始惶恐的大声叫喊,声音颤抖,些军士声音中甚至夹杂了上了哭腔
这不是他们胆小,而是现在已经到了番禹城下,城墙上的南越弓箭手玩命儿似的放箭,箭雨阵阵倾斜而下让人望之胆寒而这个时候,大军已经不可能再作退却,那样损失势必更大,所以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或者是去清理铁蒺藜,然后等着被射死
“报,我王,羊马墙后现大量铁蒺藜”传令兵立即将这个情况报知给余善。
“”余善脸色铁青:“太太他娘的无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