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索春讲小爱的故事,我第一反应那就是个故事,骗鬼呢,说书呢。但现实就的摆在我面前,不由得我不信。
“然后?然后小爱就进了康复中心?”我迟疑的问道。
“是,”索春点点头:“接着崩溃的就是小爱了,失去男朋友本来就对她的打击非常大,并且她固执的认为他的死和她自己有关,另外,她男朋友的家人把儿子的死怪到她身上,两家交恶,三重打击下,她的精神也出现了问题。”
“几次自杀未遂后,她就被送到了康复中心,后来的事你就知道了。”索春抽了一口烟吐出,透过烟雾盯着我。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我知道你把她治好了,但我想不通她为什么又回去了,为什么又会自杀。”
索春坐直身,两腿分开支在地上,两肘又支撑在膝盖上,双手合十,指尖在鼻尖上蹭了蹭,又抓到一起,盯着我说:“杨晨,你首先要相信,小爱的离去,和你并没有多大关系。”
“那你告诉我。”我越来越不相信。
“好!”索春眼睛转向红酒,盯着看了一会说:“并不是我把她治好了,是我让她认为她是一个同性恋,她终于找到了答案,找到了她为什么不能给她男朋友的答案,她找到了突破口。”
“她终于明白她并不是不爱她男朋友,之所以不湿,不能给他,一切都是因为她天生就是个同性恋而已,并不是不爱,所以她慢慢恢复了。”索春说完就盯着我看。
我可能是这几天饮酒过度精神萎靡不振的原因,只怔怔的听着,慢慢的拿起啤酒,仰头喝了一大口。
突然,小爱在剧院尝试和我三次牵手的情景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接着是大树下的特殊的接吻,再接着是我和她在床上从小心翼翼到酣畅淋漓,我一下僵死在那里
我拼命咽下嘴里含着啤酒,压抑着沙哑的嗓子,盯着索春,一字一顿的说:“然而她却可以和我上床!!!”
索春叹了口气,点点头:“怪我疏忽,我以为她已经完全走出来了,就帮她找了工作,人嘛,还是要和社会接触的,然后他就遇到了你。”
“我不知道为什么她可以和你上床,但结果是她发现了她并不是一个同性恋,她苦苦找到的突破口,一瞬间又崩塌了。”
“她又逃到了康复中心,我去陪她,但她已经不愿和我同床,她的状况一日不如一日,上个月,十月十一日,她对我说今天是她男朋友的生日,她要一个人静静,去想他。我看她精神状态还行,就留她一个人在草地上坐着。”
索春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红酒,放下后说:“再找到她时,她已经在湖里漂了好久。”索春说完,又慢慢斜躺在沙发上,微微闭上眼睛,她没有看我,给我时间和空间让我慢慢消化。
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我感觉头越来越疼,太阳穴突突直跳,我用力夹住脑袋,头深深的埋下。
我并不爱小爱,甚至都谈不上喜欢,仅仅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借着一点点为朋友出气的由头,就自以为是的想方设法和她上了床,然后害死了她。
我满心充斥的不仅仅是后悔,还有对自己强烈的恨意,活了二十五年,我第一次觉得我这么渣,这么烂,如果真有一个人该死的话,我认为不是小爱,也不是她男朋友,而应该是我。
“你也不要太过自责,”索春突然悠悠的说:“小爱的问题太深了,她其实是一直都没走出来,走了,也是个解脱。而我们活着的人,应该向前看,不是吗?”
我机械的点点头。
索春朝门口喊了一声,一个服务员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