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捧圣旨,让李之感怀莫深,这就意味着他十月初六即可同时迎娶三人,典礼再是有所铺张,也不会有人胆敢提出质疑,哪怕位列三公、九卿,皇帝圣旨威凛庄严可是不容任何形式亵渎。
望着笑颜如花的李之,高宗显是也在强忍笑意,旁人或许无关紧要,李之此时所表现出年轻人该有的稚嫩与不堪,方为他这个一国之君最感欣慰事。
不是高宗乐于将二位皇子,及今后李姓皇室命运交由这位年仅二十岁的年轻人,实在是他本人所余寿限已然无多,而这人不仅延长其寿命,手底又有层出不尽现金科技,他目前只能甘冒如此风险。
毕竟眼下武氏势力已经远远强过了李姓皇室,无疑李之曲线救赎李唐未来大势,是他唯一可借助手段了。
“这是朕珍藏至今唯有两锭得自民间麝墨,一是天禄,一是鹿图纹饰,如此好墨均出自于黄山脚下,不是为了你将之奉为传家之宝,而是命你寻找出其中配料秘方,将此麝墨绝艺广泛发展开来。极品宣纸就出于你手,朕希望你讲我中华文房四宝精髓都能开发出来。”
他又随手一指龙书案上一砚一笔,“砚为洮河砚,自唐代建立以来,老坑洮砚一直是皇室文豪、富商巨贾才能拥有,其料取于甘肃洮州一带洮河深水处,因其石质细腻,纹理如丝,气色秀润,发墨细快,保温利笔,乃一切砚中最为贵重稀少之物,目前仅有一涂姓老者才可制出。笔为蒙恬精笔,却是早有传承,朕希望有生之日,能见到这四种笔、墨、纸、砚在你手中发扬光大!”
李之面上喜意早已消失不见,换做屏气凝神,一脸庄重之色:“谨奉圣上旨意,定当光我中华大唐之民族瑰宝,不敢稍有懈怠,只待婚事了过,必亲往各地觅迹寻踪,追根屡溯,誓将文房四宝之祕宝广传人间!”
“好!这才是血气方刚应有胆色!桌上四宝你自行取了去。另,朕再赐予你紫腾骏、威凌骠骏马两匹,它们祖源血脉来自于太宗昭陵六骏之飒露紫、特勒骠,以便助你马到功成!”
又是一番深谈,约定好下次见面时机,领赏领到手软的李之,壮着胆子讨要了十几斤好茶叶,才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离开。
气得身旁李怿几乎要破口大怒:“快些收起你这副贪婪嘴脸,哥哥我舍了命般守在圣上身边,这几年也不过被赐了几斤茶叶,你小子仅来过两次,就卷走了许多二位皇子也欲求不得稀罕物,还不知足?”
李之讪笑着,“兄弟看那上书房,仅一缕门帘珠串,亦为一等一纯天然浑圆玉珠穿就,你说我再来时讨来一两粒,就能送给夫人们当做传家之宝?”
“噗!”李楹表情豁然一副喷血凶态,骇得李之猛然缩回头去,悻悻低语:“就是说说而已,怎地招惹来凤佘兄如此气大?以中医观之,火气过大如火同热,乃由肾中精气、脾胃水谷之气及肺中清气所组成,万万妄动不得!”
李楹伸手欲打,李之赶忙一跃几步远,引来李楹哈哈大笑:“你说你此时哪里还有一点世外高人姿态,哥哥我可是一直将你视若非同凡人!”
李之斥责道:“你小声些,别惊吓到了我的马!”
紫腾骏、威凌骠此刻正由二人各一手牵着,在见到它们时,李之就悄然将一缕真气灌注二马体内,此时两匹骏马望向李之,眼神中都充满着亲昵之色。
更令李楹惊异的是,李之此话一说出口,自己手里所牵紫腾骏微转过马首,向着他就是打了个响鼻,哼哧出一股簌气,刺激得李楹喷嚏连连。
李之歪过头去呵呵偷乐,气得李楹好一阵子干嚎。
内廷二总管,张廷张鹤瑶快步赶来,接下来的程序还需要他来主持,一系列简短仪式过去,张廷才讨过那幅圣旨,并约定好前往宣旨时间。
圣旨需要公开宣诏才算是旨意领奉,而且他还要拿着去政令府,着掌管内廷与外朝政令文告之人录下载册。
举行仪式之时,李之已经感知仅剩八位王爷隐在暗处,此行高宗并未将其中道理给他表述,也只能通过明王等人给他一个解惑之机。
军方一干人等均等候在承天门外,其中只有兵部尚书李奇李昉化,淞王府三代老二李皓李长霖,明王府李呈李效晟三人识得,另几人年级、官阶都不高,显然为他们三人随从。
这些人虽不识紫腾骏、威凌骠的具体来处,但均被它们的异常高大神骏给震撼了一下,再听闻乃是当今圣上所赐,原本想试驾的李呈当即打消了念头。
送走李楹,李之扬了扬手中物,“去往南山东市也是必经之路,我需要把这些御赐之物交给家里,另外还有要事,今晚或许不能返回,也要提前知会一声!”
都没有外人,自然乐得给个顺水人情,不然按照军中铁律,此行乃国中机密,是不容许期间与旁人私下接触的。
来到东市,引领众人在后院拴好马匹,安排冬卉迅速给几人炒几个小菜,如今已到午时,多少有些食物铺垫一下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