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关系,那个武总管我决意要参他一本,要我亲自用尚方剑前来施刑也无不可!这个人明知我与家人被无辜羞辱,却依旧视而不见,本人倒是看看,他如何瞒着长安城,而舍近求远去向武后禀报此时,圣上听了会有何反应!”
“李先生,恕我直言,于圣上一方看来,这样做是否有些隔岸观火之嫌?”
“哈哈哈,换作旁人,或许我此举的确会有些刻意挑拨嫌疑,但对于当今圣上而言,他要我携带尚方剑前来,就有意要打破目前略显诡异局面!说句背人之言,当下皇上、皇后之间有明争暗斗趋势,圣上一方为守势,武后一方为佯攻试探,真正动起手来也只会是无关痛痒的一些小人物而已!而我就是圣上一方容忍底线,这一点武后心知肚明,屡屡试探仅是验证而已;但作为我个人来讲,之所以深信圣上不会小肚鸡肠,盖因他知道我有乐于做这个出头鸟的觉悟。”
“我好像有些明白了!”
“这里面牵涉到双方暗斗,表面看似圣上一方因时不久矣,最终会落入李姓皇族全面溃败之势,但少有人想过,目前两位皇子无一人被圣上本人所看好,大唐未来社稷,暂时旁落未必就会有从此江山收不回来之危,因而武后试探的同时,圣上回以警告,乃两人间仅可意会而不能言谈隐秘!”
“李先生是说,圣上深信武后有将大唐社稷发扬光大之能?但此类猜念是不是太过于匪夷所思了?你要知道,权势会改变一个人的一切,包括亲情、道德、良知,谁又能保证武后从此将江山交由武氏之手?”
“所以,打造长安城,就是最大程度保存李姓皇族最有效手段,圣上目前与之一番斗智斗勇,就有将武后视线引开的打算!任何时候,莫要轻忽久病状态下的圣上无上智慧,等洛阳一方哪一日顿悟过来,长安城早变为铜墙铁壁般不易撼动之坚固。不过,武后也的确不是个简单人物!”
“但如此一来,李先生你岂不是就此成为将来武后的眼中钉,肉中刺?不怕会招来今后祸端?”
“若要将来有起事实力,势必要有人隐在幕后,冲与阵前,我不出面,淞王、明王、轩王、建成王、南江王就必须有人冒出头,但在纯商业影响力上,他们所派出之人未必有我这般魄力。”
李瑜能将李邵带在身边,而讲起关于李姓皇族中隐秘事又不将其避开,就说明此人一位李姓中知根知底之人。
而李之能对李瑜吐露这些,则是真气早就试探过他,探识力虽不如传输李识人之术更加神奇,却仍能敏感感知面对之人出言是否由衷,这也是他修为提升后又一新技能,他也有籍与此个机会验证想法。
果然一番长篇论及之后,此人心理波动未见丝毫异常之处,李之才算是逐渐放下心来。
“既然如此,我能否日后见到淞王后据实转述?”李瑜做事很谨慎。
“应该不需要了,这种想法说实话,是我来到潼临县后才突兀有些悟会。可能你也知道,我临来之前,长安城出了些状况,那位广东节度使官李寅李万年,也在我决议斩杀之列,对于李姓皇族中稍有外心者,绝不能稍有懈怠!就因为此事,恐怕一回到长安城,那些长辈们早找上门去了。”
“李先生,我也与你说句实在话,随着你尚方剑出手次数越多,我才一步步感受到它的真正威力,进而对圣上当初看似哄骗小孩子动作,到目前才算是稍有深悟了!李先生,原谅我言语中不敬之词!”
“哈哈哈,寿山兄,只有你讲出如此直言不讳之语,我才愈发感到兴奋!不要说你们旁观者,就是我本人也认为,当初圣上赐予我尚方剑有哄骗之嫌,毕竟我才二十岁而已!但我对圣上极深智慧,这时候是越来越钦佩了,他老人家眼光之长远,绝非旁人一眼可以勘破,就拿此次临行前,老爷子要我入宫,特意交代与我,前往骊山一行,必须随身携带尚方剑,还说该出手就出手,为了给我巨大压力,不惜借由金碗来实行理解压迫,害得当时不明情形如我,连夜四处拜访王府,以求得最合理解释。”
“所以李先生你就怀抱着一知半解,与心内忐忑而来?”
“寿山兄果然慧眼,但等到县衙一事果然成真,我忽然间有所顿悟了:原来一切都在圣上推算里,包括我此行前来华清宫,甚至华清内某个御厨曾无情于二夫人外公家生意一事,怕是也早在他视线当中!你说,当初在近乎所有人不明尚方剑真正用场之时,却不知老人家早在开始布局了!”
李之这话可是丝毫未掺假,他深信自己的每一个大动作,早在高宗计划当中,包括那位武姓总管,应该早有关于其的细报摆在他龙书案头。
而李之之前推断,也的确是来到潼临县后才逐渐意会过来,每每想起此事,高宗当时那句话就闪现在他脑海:赐予你那柄尚方剑,也要一同带往骊山!朕可是听闻,你将它供养起来了,这可是有违当初赐予你时初衷。你要记得该拔剑就不要迟疑,畏畏缩缩,可是失却的是朕之脸面!
两人间交流进行了很长时间,等到李之回到包房内,早引来庞啼不满大叫:“正文哥哥,讨厌了你,我们三姐妹都要泡得身上起皮了,你却只知说话,不顾三位夫人死活!”
李之噗地笑出声,“那给哥哥看看,哪里被泡起皮来了!”
说罢,他就迈进池子里,随手就将浴袍跑到了一旁,引来三女似有喜意的尖叫。
李之却不管不顾的几步跨到庞啼身边,掀起本就四敞八开的浴袍,俯下身子就细细查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