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听老祖宗瞎说!”李奶奶不满地瞪了老祖宗一眼,“她是在推销自己的养生术呢,初一、十五上上香,仅是老年间传下来的形式上的信仰而已,可她会逼着你随她念叨些法诀跟咒语。我是不耐烦,才说要信些更全面的道家思想,其实我最怕盘膝打坐,想起来就头痛。而且老祖宗会围着你绕着不停,嘴里的说道多了,还说什么平心静气,只听她唠叨又怎能静得下心来!”
瑜然这才搞明白原因,李奶奶属于那种年轻时候风风火火的急脾气,到老了才肯多坐下来一会儿。
她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求人不如求己,若非自己几乎重病不治,亲身经历了李之用真气将她病患治愈,她才不会信什么道教。
但即使如此,要她每月里牢记上香日子已是很难了,更别说要她记那些拗口的道家经文了。
虽说在信仰上与老祖宗格格不入,两位老人家脾性却是出乎意料的谈得来,但往往老祖宗欲将说教与她,就会瞬间躲得远远的。
而上了年纪的女人,即使身子骨再结实,翻来覆去的唠叨可是免不了,可能这是她们两人间唯一类似之处了。
可是老祖宗生性心善如水,就很固执的想着教会了李奶奶养生术,一个强迫性的要引入门,一个千方百计躲避,于是这种仿佛猫捉耗子的游戏,一直是她们之间永无休止的话题。
只是她们还是很少在小辈们面前提起,这也是二老间的约定俗成,不能给孩子们增添任何麻烦事。
其实时间长了,这种你追我逃的幼稚游戏,反而成了二人的又一大乐趣,所以关于此事再是理念不合,也不会造成正式嫌隙的。
瑜然捂嘴直感好笑:“我还道些似乎极深刻的教义说辞,来试图引导呢,可是被你们骗了,我觉得好丢人呢!”
老祖宗大笑,“话说姜还是老的辣吧?我就知道你跟在正文身边,肯定装了一肚子道家理念,而你李奶奶最怕听这些,可我最愿意看她一脸难受,又不好说出来的尴尬样子!”
李奶奶笑啐她一口,“可你这样一捣乱,我们的心思还不都被小辈们知道了?”
“话虽如此,我们可没少给他们添大麻烦,日后进了修真界,还要把老家伙们带在身边,所谓的小麻烦还算什么?”
“老祖宗,话可不能这样讲,那是他们应该尽的孝道,琐碎事情才更烦心。”
二位老人家斗起嘴来就无休无止,李之却是在远处听得一清二楚。
并非他想刻意窥听些什么,而是偶然间抬头望见一脸苦笑的瑜然,正坐立不安的紧盯着二老,像是唯恐二人说话间起了冲突。
李之才在好奇之下探出神识,不想偷听到了这些。
于是他忍不住就低声给身边女人们念叨起,清绮一边笑,一边捶打着他,“老人家爱聊闲篇,你不也是在传闲话?等老了你也会是同样状态!”
懿懿很不矜持的哈哈大笑,“我能想象出来,咱们家正文老了后,为躲避家里的娘们们数叨,抄着手去院外的墙根底下晒太阳,偶尔对路过的老太太蹭几句便宜话,那种情形很令人期待呢!”
正搂着火麒麟喂食的庞啼,不忘了回头狂笑:“正文哥哥势必会成仙的人,懿懿姐,你要一位神仙穿着破棉袄,抄着手做一副猥琐状,还真是很有想象力!”
“仙人意味着什么?长生不老,容颜不改,精力永驻!懿懿,把屁股递过来,让哥哥打几下,你这番想象,令我很感气恼!”
李之的话引来一阵羞笑,因为他有个不经意间的语气流露,想到打屁股的时候,就往往是情动时刻。
这一次轮到清绮啐笑道:“开几句玩笑,都能勾起你心内欲念,好不羞耻!”
“正文哥哥不知羞耻倒也罢了,清绮姐,你为何脸忽然红了?难道又在想着要孩子了?”庞啼的精灵古怪,往往会出其不意。
清绮面色一本:“我想要孩子还不是理所应当,姐妹里就我最年长,你倒是想呢,就是年纪太小了!”
瑜然笑盈盈地走了来,“你们三个女子又在欺负我们家男人了?哥哥,什么时候吃饭,老祖宗那里催了!”
“这事先不急!”李之正色道,“你清绮姐想要孩子了,你是过来人,将当时的情形教教她,今晚我们就试试!”
瑜然立时就被羞红了脸,上前狠狠掐了李之腰间一把:“什么话都敢说,我哪里记得什么,你该问问啼儿,这小丫头最爱看旁人那个什么!”
那一处再次笑声一片,引得四小只与火麒麟也活跃起来,围着他们窜来蹦去的,好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