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就是霍靳西和慕浅有心利用霍靳北引陆与江入局!
这些年来,霍老爷子从不多过问霍靳西的行事,对慕浅也是宠溺纵容,然而此次的事件,如果真的牵涉到霍靳北,霍老爷子必然不可能坐视不理。
慕浅抬头对上霍老爷子逼人的视线,不由得缩了缩脖子,“爷爷看我做什么,我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你老公做的事情,你会不知道?”
一听这句话,慕浅就知道霍老爷子是准备拿她和霍靳西一起问责了,看这架势,这件事是没那么容易过去的。
慕浅一时放下筷子,没有再动。
正当霍老爷子面容沉沉地等待着霍靳西的回答时,外面房门一响,紧接着传来阿姨的声音:“靳北来啦?又给老爷子送药过来?”
“阿姨,早上好。”霍靳北平稳沉静的声音随即传来。
霍老爷子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凝。
片刻之后,霍靳北缓步走进了餐厅,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餐桌上有些凝滞的氛围。
没有人说话,连素来说话不停的慕浅,也只是静静地坐着,微微耷拉着脑袋的样子,倒仿佛是被什么事情打击到了一样。
“爷爷。”霍靳北很快收回视线,喊了老爷子一声。
老爷子这才回过神来一般,盯着他上下看了一通,“你……你没事?”
霍老爷子只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么一句,霍靳北却似乎立刻明白了他在问什么,回答道:“没事。”
“那昨天晚上——”霍老爷子不由得又看向霍靳西。
霍靳西这才开口道:“一个局罢了。”
做局需要诱饵,然而这个诱饵,也可以有真有假。
耗费足够的人力物力财力,即便诱饵是假的,照样可以将请君入瓮这一招发挥到极致。
这一点,是霍靳西在那天晚上就已经和霍靳北达成的共识。
以霍靳北为诱饵,是顺水推舟,将计就计;
而用一名做了全面防护的飞车特技演员代替霍靳北,是为了让整个计划万无一失。
而霍靳北早在追击车队被引开之后,就安然回了家。
他性子向来冷清,遇上这样的事情,也并不当一回事,既然所有的事情有霍靳西筹划,那他照旧该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事发第二日,也可以一早就若无其事地来给霍老爷子送药。
霍老爷子顿时掩唇低咳了一声。
霍靳西还好,他一向话不多说,心性成熟稳定,绝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心生芥蒂。
可是一向叽叽喳喳的慕浅,到这会儿却依旧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
“浅浅。”霍老爷子不由得喊了她一声。
慕浅如同没有听到一般,双目放空。
霍老爷子在她面前,也一向是没什么威严的,因此这会儿也很快地低了头,“是爷爷不好,爷爷不该没搞清楚情况就指责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唉……”慕浅闻言,幽幽地叹了口气,开口道,“我有什么资格生气啊?我虽然也从小就喊您爷爷,到底是个被收养的,当然比不上您的亲孙子重要啦,我理解的。”
霍老爷子被她一句话堵得无言以对,只是看向霍靳西。
可是不待霍靳西开口,慕浅便又对他道:“咦,可是你也是爷爷亲生的孙子啊,还是他一手带大的亲孙子,结果还是比不上小北哥哥……啊,之前还一直以为爷爷最疼的人是你呢,原来不是啊!你看看你,一个家养的长孙,也比不过小北哥哥,可见咱们俩真是不招人疼……”
霍老爷子:“……”
霍靳北在霍老爷子身旁坐了下来,默默地低头吃着东西,只当听不见慕浅的话。
霍老爷子左右求助无援,忍不住伸出手来按住了额头。
“算了算了,可能我天生就不招人喜欢,幸好啊,我从小就习惯了这种生活,不招人喜欢就不招人喜欢吧,我自己疼自己就好。”慕浅说着,站起身来,“我不吃了,你们慢用吧。”
“……”霍老爷子终于忍无可忍,“行,你说吧,要爷爷做什么。”
慕浅背对着餐桌,挑了挑眉道:“可别,我敢让您做什么啊,我不怕您疼爱的亲孙子找我麻烦啊!”
霍老爷子又一次按住了额头,“是爷爷自愿的好不好?爷爷很想为你做点什么事,只要你别再生气就行,好不好?”
“这可是您自己说的!”慕浅眉毛蓦地一挑,只差乐出声来,转头就拿了纸笔,埋头写下了一连串名字,再将纸丢给霍老爷子,“这些人!我要他们全部来参加今天的画展开幕典礼!全部!”
霍老爷子一看纸上的名字,太阳穴突突地跳了跳,“你这是要爷爷一次性把这张老脸用完啊——”
“啊呀,有难处啊?那算了。”慕浅一面说着,一面就要伸手拿回那张纸来,“我可不喜欢强人所难!”
霍老爷子蓦地一缩手,仍旧将那张纸捏在手中,随后伸出手来指着慕浅,恨恨地咬牙道:“你这个坏丫头,我就是着了你的道——”
“哎呀,您不要胡说。我一个寄人篱下的小丫头,一向看人脸色,胆颤心惊,谨小慎微……”慕浅一面说着,一面险些控制不住地笑出声。
霍老爷子状似愤怒地推了推慕浅的头,终于还是起身打电话去了。